化身的面容已经变成了一个英俊的玉面青年,满脸的书卷气息,看上去像是一个儒生,他还很贴心地为自己取了一个名字:莫韩,与莫寒同姓同音。 “阁下为何挡道?”权乐的神色有些惊疑不定,眼前这个玉面青年,虽然穿着黑袍,却绝不是拳绝门的人,没戴面具,应该也不是九血盟的人,更加不可能是玉莲教的弟子,那他是什么来历? 进入秘冢的名额就只有三十六个,这个多出来的玉面青年难道是凭空冒出来的?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权乐的脑海,他的额头瞬间渗出豆大的汗珠! 诡王!这是秘冢之中的诡王! 诡王可以幻化成人形! 诡王的实力有多强?至少要武道第六境的宗师才能与之匹敌! “你……玉莲教……异术……”莫韩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说话的腔调也很怪异,仿佛不擅人言一般。 听到莫韩说出的话语,权乐越发肯定,眼前这玉面青年就是一只诡王,因为长居秘冢,所以才会不擅人言,他哪里知道,莫寒的化身才凝聚躯体不到一个时辰,是第一次开口说话,口齿自然不伶俐。 本体离开秘冢,莫韩马上就与本体断开了联系。 九血盟和拳绝门的人都是抱团进入彩虹之柱当中,莫韩根本没有机会混入其中,所以他才把主意打到了这个玉莲教的准圣子身上。 反正玉莲教的其他弟子已经死光,莫韩装扮成一个幸存的弟子,很容易就能脱离秘冢,只要和这个玉莲教的准圣子好好“沟通”一番就行了。 权乐心里一阵叫苦。 这个诡王知道他是玉莲教的人,而且还知道他懂控制诡怪的异术,显然是在暗中观察了许久。 那它到底有什么企图? 它提到异术,难不成是想学会这控制诡怪的异术?以此来束缚其他的诡怪为它所用? 对,肯定是这样! “这位大王,通灵术是本教秘术,只有长老级别的大人物,才能用神魂传授,小人的神魂太弱,无法将此秘术传授给你呀。”权乐苦笑道。 大王?! 莫韩眨了眨双眼,心如电转,很快明白了这权乐是把自己当成了诡王! 既然如此,那就更好忽悠了! “嗯,你……身上可有……白……衣。”莫韩仍然断断续地说道,只要换上一身白袍,他就能伪装成玉莲教的弟子,就算其他玉莲教弟子起疑,也可以让权乐利用准圣子的身份强行压制,出了秘冢,他就能很快转换身份逃离。 最关键的地方是,三大势力的人就挡在秘冢入口,一旦发现莫韩不属于任何势力,说不定会引来围攻。 “白衣?”权乐一愣,他打量了一下莫韩身上的黑衣,心中有些疑惑。 这诡王为什么要换成白衣? 难道它想伪装成玉莲教的人离开秘冢? 对了,虽然它是诡王,但是从来没有离开过秘冢,肯定对外界也抱有戒心,所以才会暗自观察自己这么久。 很好! 权乐心中闪过一个计策,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的笑意。 这诡王显然很久没与人类接触,只要将它带出秘冢,暂时用言语稳住其行动,再送信请教中高手出马,到时候把它当场擒下! 就算这次秘冢失利,能擒下一只诡王,完全可以戴罪立功,还有机会竞争圣子之位! “自然有白衣!”权乐略带谄媚地微笑着,他的右手伸进了腰间的一个白色布袋之中,拿出了一件白色锦袍,这是他自己换用的衣袍,每一件都价值三十两银。 这个白色布袋只有拳头大小,居然能拿出衣袍? 显然也是一件储物装备! 莫韩不由得感叹,玉莲教有钱哪,一个准圣子就有储物装备,他当然不清楚,其实权乐是玉莲教某位长老的独苗孙子,独苗单传,自然更加宠爱,不仅有储物装备,之前逃遁用的符箓也是极为珍贵的遁行符。 莫韩接过白袍,当即罩在身上,他里面没穿内衣,自然不好当面换下黑袍。 权乐见莫韩连更换衣袍都是一副不清楚的模样,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这就是一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诡王,只要用言语诱惑,很容易就能把它稳住,到时候轻而易举就能将它擒获。 “大王请,那蓝毒圈马上要过来了。”权乐一回头,只见那蓝毒圈已经很逼近了,赶紧催促莫韩。 二人很快进入了彩虹之柱。 在他们二人身影消失不久,一道黑色身影被蓝毒圈追赶着,在最后蓝毒圈缩紧的瞬间,也进入了彩虹之柱。 最终,彩虹之柱也被蓝毒圈淹没,整个秘冢陷入了无垠的黑暗之中。 出来了!莫寒精神一振,他感觉到了化身的存在。 然后,他不由得一愣,没想到化身独自也有如此智商,懂得选择最适合的方法脱离秘冢,噢,不对,不应该叫化身了,应该叫莫韩。 “圣子出来了!”权乐与莫韩的身影显现,玉莲教的人总算放下心来,一拥而上,将他们围住。 “圣子大人?这位是?”鹤发童颜的老者欧阳权看到眼生的莫韩,不由得开口问道。 “慎言!”权乐赶紧制止了欧阳权,然后略带恭敬地对着莫韩说道,“前辈初临此地,不如和我们一起回离阳县圣坛,圣坛之中美酒佳肴、美女美食应该有尽有!” “也好。”莫韩点了点头,在半路上找个机会溜走,难度并不大,如果被三股势力围攻,他可抵挡不住。 不过离阳县,是不会去的,他不能与本体相隔太近,万一本体出事,他这具化身才能延续本体的生命。 蓦然!七彩虹桥化成流光消失,一具八尺高的黑色身影凭空出现! 怎么回事? 三股势力的人全部注视着那具黑色身影,这黑色身影尖嘴细腮,高挺鼻梁,双眼细长,还带着赤黄两种瞳色,披头散发,身上还穿着厚厚的黑色鳞甲。 这是谁?怎么看都不像是三股势力中的人,他为什么会从秘冢之中出来? 所有人心中瞬间涌现一个可能! 幻化人形!诡王之身!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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