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松然道人轻咳数声,脸色恢复了平静,他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递给莫寒。 “为师要驻守宝库,平日无法教导你的修行,这本武道精要,是为师根据自己修炼的经验,整理出来的武学心得,你可以拿去观摩体会。” “多谢师傅。”莫寒接过书册,心想,这便宜师傅总算有点良心,没有甩手不管莫寒的死活。 随手翻了一翻书册,里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诸多精要,显然这是精心整理过的经验心得,松然道人是花费了心思的。 “你回去修炼吧,十日之后午时,再来此地,见你……师娘。”松然道人脸皮还是薄,再次说出师娘两个字,脸皮还是有些泛红。 “要不要延迟两日再过来?”莫寒突然低声地问道。 “为何要延迟两日?”松然道人双眼怪异地看着莫寒。 “师傅师娘相见,不要去榻上大战三百回合吗?”莫寒惊异地反问道,“难道师傅实力不济,两日都支撑不了?” 松然道人双眼圆瞪,面红耳赤,怒喝一声! “滚!” 如春日炸雷一般的声音响彻莫寒的耳际,震得他整个脑袋嗡嗡作响。 “弟子马上滚。”莫寒身形一晃,急跃逃走,远离即将爆发的松然道人。 “哈哈,莫师侄很有趣,师兄修身养性这么多年,居然还会被言语激怒。”看着莫寒仓皇逃遁的背影,子虚道人不由得拍掌大笑。 松然道人瞪了子虚道人一眼,继续老神在在地盘膝打坐。 “师兄,你为什么不等验证完莫寒的身份之后,再把武学心得给他?这可是你数十年修炼的心血。”子虚好奇地问道。 “现在送和以后送,有什么区别?而且这东西又不是孤本,随便抄一下就有了,又不值钱。”松然道人淡淡地回答道。 …… 莫寒回到文极殿精舍。 展开书册。 松然道人记录下来的武学心得,就是从内法炼脏境开始的。 外门三境,晋升并没有任何的难度,只要内功境界够了,就能晋升。 但是进入内法境界之后,每一个大境界都会诞生心魔。 境界越高深,心魔会越强。 炼脏境晋升真感境,就会经历第一次心魔。 第一次心魔也被称为外魔,是难度最低的心魔。 心魔历练,有凶险,同样有机遇。 有一些炼脏境武者,能在外魔历练的幻境之中,觉醒真感,以此而晋升到真感境界。 已经觉醒了真感的武者,则很容易就能渡过第一次心魔幻境。 真感境晋升宗师,就会出现第二次心魔。 第二次心魔也被称为内魔,难度相当的大。 因为历魔者必须由内往外,感悟自身,历经九重心魔劫难,达到完美无缺的无漏之境,才算是跻身了宗师之列。 宗师境界,基本不会有什么短板,无论是力量、防御、速度等等各个方面的身体素质都非常的强。 之前莫寒在离阳县齐家庄遇到的那名齐家老祖,他的速度就与莫寒相差不大,而莫寒是施展了九倍速的燃血功! 宗师晋升君主的心魔,又称为魂魔,仅有一个名字,详细的记录并没有。 因为松然道人也不清楚,他还没有达到那个境界。 …… 京都。 城北,刘家。 四名道人正在一处幽静的小院中打坐。 这四名道人身着淡蓝色道袍,年纪最大者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年纪最轻者只有十四、五岁。 “薛师兄,我们还要在刘师弟家里呆多久?”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道士问道,这青年道人长相俊逸,眉宇间英气迸发,面像中带着一股贵气,气度很是不凡。 “不用急,刘师弟很快就会安排与贵人见面。”薛锷睁开双眼,淡淡地说道。 二十七、八岁的俊朗道士,正是阳极观这一代排名第四的真传弟子薛锷。 那个十四、岁的少年道士,是排名第八的真传弟子关定一,上一次阳极观被柳无心大闹的时候,正是他出手震住了场面。 “郑师兄感觉闷了?也对,毕竟京都繁华,娱乐场所众多,郑师兄想出去玩耍一番,也属正常。”另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圆脸青年略带调侃地笑道。 二十四、五岁的青年道士是排名第五的真传弟子郑天泽,调侃他的人则是排名第六的真传弟子赵修崖。 阳极观四名真传弟子,这段时间一直都住在刘胜家中,等待刘胜安排与贵人会面的事宜。 年后甲等秘冢开启,如此大事,阳极观自然也收到了来自皇室的邀请,刘家祖上原是异姓王,虽然如今已经没落,但是也在皇宫之中有一些人脉。 三国之战,是元帝试炼皇子继承人的大事,所以,选择有优势的皇子效忠,对于阳极观以后的发展才更有利。 华贵的马车缓缓停在刘府门前,刘府的下人赶紧下来迎接。 贵人来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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