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张口闭口都离不开钱。 而姑父就站在一旁不吭声,完全是个透明人。 反正只要不牵扯他的利益,他才懒得管。 温娆当时也确实是没办法才会将骁尔安顿在这里,起码有事姑姑能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 现在看来,是时候离开了。 而她这四年来给姑姑的钱只多不少,也不欠她什么。 但她现在不会告诉姑姑,以她对姑姑这些年的了解,如果姑姑提前知道了一定会出幺蛾子。 温娆转身回了房间收拾,见她不说话了,姑姑当她被说服了。 “温娆,你不是十五号开工资吗?今天都十六号了,你记得转给我,别忘了。” 温娆没吭声,继续收拾桌面,发现自己上周才给骁尔买的巧克力只剩下一块了。 她每次都会买一个月的量,骁尔也很乖,每天只吃一块,不可能没有了。 见她盯着巧克力,姑姑心虚,清了清嗓子道,“巧克力都是骁尔吃的,你也知道他有病,自己吃了都忘了。” 温娆将最后一块巧克力放进骁尔书包里,转身关上房门。 她更加下定决心带弟弟离开这里! 巧克力是骁尔的执念,每天一块,只认一个牌子,绝不会多吃,但经常不到月底就没了,不是姑姑拿走了还有谁? 她每个月已经给她三千块了,和弟弟住在阳台改成的卧室,一共七个平方,放了两张单人床几乎占满了。 弟弟一个月的伙食费顶天也就五百块,而且姑姑还经常给表哥开小灶单独做好吃的没有弟弟的份儿,弟弟想吃什么温娆只能带他出去吃。 如果买回家的话,姑姑通常只做一点,说是剩下的留着第二天再给弟弟做,但第二天温娆就上班了,弟弟根本吃不上。 温娆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等姑姑一家上班的上班买菜的买菜,她打包好自己和骁尔的行李,叫醒了骁尔,姐弟俩离开了姑姑家。 马路边,十五岁的骁尔坐在轮椅上,安静的看着马路对面,时不时地朝温娆看来。 路过的行人看到骁尔,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交口称赞这小男孩长得真精致,比女孩子还好看。 很少有人能看出骁尔是一个歌舞伎综合症患者。 他面容精致,素颜如同化了精致的妆,可躯体发育不良,骨骼发育障碍,内脏发育也异于常人,还有轻度智力低下。 温娆站在路边拨通了展焱电话,还是拉黑状态。 她想跟展焱谈一谈,如果尝试搭伙过日子的话,能不能在展焱家里给弟弟留一间房。 可电话一直是拉黑状态。 这时,一辆劳斯莱斯车队从面前经过,后面还跟着四辆商务车。 车内,展焱正在看文件,助理庄涛突然指着窗外,“展先生,那个温娆。” 展焱皱眉抬头,看了眼窗外。 的确是那个温什么,旁边还有一个坐轮椅的小男孩。biqubao.com 根据管家调查的消息,她是住在姑姑家,每个月还要交三千块生活费,看她旁边都是行李,难道是被赶出来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https://www.biqubao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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