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刑期一满就可以出狱了,贾二虎躺在监舍里,兴奋得整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六年了,从进来的第一天起,他就等待着这一时刻。 和他同样睡不着觉的,还有他的哥哥贾大龙。 只不过贾大龙不是因为兴奋,而是怀揣着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答应领导,将贾二虎接到家里来住是对是错,更不清楚妻子温茹玉会不会同意。 温茹玉洗完澡后躺在床上,用手机看着网络小说,优美的身体曲线,和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贾大龙走进卧室之后,忍不住干咽了一口,却又力不从心。 每次睡觉前,温茹玉那种美丽而性感的呈现,对于贾大龙来说,无疑是一种无言的示威。 贾大龙每次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蜷缩在舒服宽大的双人床的一角,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自卑到了极点。 今天却不一样。 因为贾二虎的事,力不从心的贾大龙,为了哄温茹玉开心,还是一脸赔笑地爬到了老婆的身上。 “别闹,看小说呢!”温茹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种情况温茹玉经历了太多次! 结婚一年来,甚至是新婚之夜,貌似猴急的贾大龙,还没怎么着就偃旗息鼓,以后就进入了漫长的治疗。 “茹玉,”贾大龙尴尬地说道:“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温茹玉瞟了他一眼:“有事说事,往我身上爬干什么?” “我弟弟出狱了,我......我想把他接到家里来住,你看......” “劳改犯?”温茹玉一下子跳到床边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贾大龙,忽然眨巴着眼睛问道:“你哪里来的弟弟,你不是孤儿吗?” 说来话长。 贾大龙来自偏远的贾家村,他小的时候,父母在海城做农民工时,在一个垃圾桶的边上捡回来一个孩子。 他叫大龙。 父母给那孩子取名二虎。 后来父母先后亡故,贾大龙考上了大学,贾二虎却进了监狱。 温茹玉问道:“他为什么坐的牢?” “砍......砍人,把人给砍残了,被......被判了六年。” “杀人犯呀?”温茹玉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转而又打量了一下贾大龙:“你老实巴交成这个样子,你弟弟还能杀人?” “他不是我亲弟弟呀!” “那又怎样?你这种懦弱的性格,就是因为生长的环境造成的。就算他是你父母捡来的,和你在同一个环境中生长,性格会差到哪里去?” 贾大龙苦笑地摇了摇头:“他......他真的和我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不然怎么会杀人呢?” “多大了?” “二十四岁。” “噗——”温茹玉的双眼瞪的像铜铃:“坐了六年牢,回来才二十四岁,他......他十八岁就......” 贾大龙尴尬地点了点头:“不过也是被逼的。” “咚咚咚,动次打次——” 贾大龙的话还没说完,楼上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还伴着一阵阵脚跺着地板的声音,感觉楼板都要塌了。 温茹玉怒不可遏地起身,正准备拉开窗户,贾大龙赶紧拉着她说道:“算了,她就是一太妹,惹不起!” “什么惹不起?隔三差五这么闹,谁受得了?”biqubao.com “你看,咱们小区住着这么多人,谁敢管她呀?” 温茹玉气急败坏地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贾大龙赶紧跟了出去。 看着怯弱的丈夫,温茹玉忽然问道:“你弟弟什么时候出狱?” “明......明天。” “行,明天我跟你一块去接!” “真的?”贾大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温茹玉是被住二楼的陈凌燕给惹毛了! 你不是太妹、人渣吗?回头让贾大龙杀人犯的弟弟来治治你,看你还嚣张不嚣张? 温茹玉点了点头,起身准备回到卧室,贾大龙一高兴,立即把她抱起来走进卧室,一下子扑倒在床上,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温茹玉满腹狐疑地问道:“今天晚上哪来的自信?” 贾大龙尴尬地笑道:“最近我一直在调理,刚刚还喝了药酒,说不定能逆风翻盘。” 结果还是力不从心。 “睡吧,”温茹玉叹了口气:“明天还要早起去省城呢!” 贾大龙干笑了两声,尴尬地从她身上下来,搂着她睡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驱车来到省城监狱的门口。 贾大龙刚刚停稳车,温茹玉推门下车抬眼一看,一个彪形大汉正从监狱的大门里走了出来。 跨出监狱的大门,贾二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而自由的空气,无意中,却发现一位美的令人窒息的美女,正从一辆轿车上下来。 身材高挑挺拔,魔鬼曲线。 气质端庄典雅,性感中却又略带几分清纯的靓丽。 不吹不黑,贾二虎感觉村花吴金华,被这个漂亮女人,至少甩出去了几十条街。 只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个美到了极致的女人,居然是贾大龙的妻子。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https://www.biqubao7.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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