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大看到大家对他嫌弃的表情,一点儿也没觉得尴尬。 他还蹲下来让锦宝摸了摸他头上的福字,美其名曰沾沾福气,以后他就会有福运了。 锦宝倒是没感觉有什么,她认为爹爹跟她一样头上贴了字,很好玩儿。 “好了,都别围着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去,门画每个门上面都贴,龙玥给的够多,那咱们就都贴上。” 这么喜庆的门画才不能放着,就是要贴出来每天看着才对。 郑老爹一声令下,大的贴高的,小的贴矮的,配合的很完美,院里院外,包括旁边郑根田的房子,都贴的好好的。 看着一院子的红色,门上都贴着像锦宝一样的福娃娃。 孩子们都兴奋的跑来跑去,那么多年来,郑家倒是第一次过得这么红火。 郑老三看着一院子和睦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担忧起来,他走到郑老爹身边问道:“爹,您昨天晚上听到狼嚎了吗?” “听到了,动静那么大,咋可能没听到,应该是小小白发现了什么,才嚎叫警告的。” 他昨天本来准备爬起来看看的,但是又怕自己出去结果会更不好,所以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后半夜才敢睡。 “爹你说会不会是……” 郑老爹抬手制止了郑老三的话。 “今天除夕,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那些个事儿就先放到一边吧,反正暂时没有应对的办法,先把年过好了再说。” 至于那些妖不妖的,真找麻烦了再看吧,最起码现在还算安稳。 郑老三点点头,也不再提了,转身忙其他的去了。 “小小白,你要乖乖的哦,你看我们头上都贴了,你也要贴哦!”锦宝双手捧住小小白的头,让它不要乱动。 结果就是,越不让它动,它越紧张害怕,动的越厉害。 “锦宝,人家不要贴,人家可是未来的狼王,头上怎么能贴这些东西。”小小白的小奶音讲出来显得格外的委屈。 “老大,你就乖乖的贴吧,我们想贴还没法贴呢!”灰大用爪子摸着自己的头,可惜太小了,不然它也贴上一个多好。 “就是就是,多喜庆呀!我们两个太小了,不然早就贴上了。”灰二急得心里直痒痒,可惜就是没有它俩的份儿。 “小临,你来扶住小小白哦,不要让它乱动,我要给它贴福咯!”锦宝见自己一个人没法贴,就叫来了小临。 小临听到锦宝叫他,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看着眼前浑身雪白的小小白,他巴不得可以多摸几下。 很快,小临就替换了锦宝的位置,两只小手乖乖地抱住小小白的头,一动也不动。 “哇啊~救命啊!他要把我的头挤爆啦!臭小临,你给我等着,等我长大了,我要好好收拾你!” 小小白气的四条腿乱蹬,就是头跟定住了一样,怎么也动不了。 可惜小临只听得到它‘嗷呜嗷呜’的叫声,一声也听不懂。 锦宝小心翼翼的往福字的背面抹了一些浆糊,拿着就准备往小小白头上贴。 “锦宝,你这是在干嘛呢?”周氏看到小小白的惨样儿,忍不住走过来问道。 锦宝扭过头,两只小手举着福字停在半空,脸上洋溢着笑。 “奶奶,我在给小小白贴字哦,等一下小小白就跟锦宝一样了。” 爷爷说过年了,头上贴了福字,福运就会到了,她要小小白也贴上,这样福运就会到的更多了。 “你个小家伙,你这样贴上去,等下小小白头上的毛发都被黏到一起了。” 周氏摇摇头,笑着接过锦宝手里抹好浆糊的字。 “那小小白不能贴了吗?”锦宝一副惋惜的小模样。 “奶奶帮你想办法,先把它放开吧。”周氏看着小小白在小临的挟持下,狼脸都变形了,有些于心不忍。 在锦宝的示意下,小临松开了小小白,还一副不舍的模样,他还没摸够呢! 小小白一恢复自由,连忙逃开了,用爪子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嘴巴。 它看着小临,在心里不停地暗骂道:臭小子,等我长的跟父王一样高大威猛,一定要欺负的你跪地求饶。 正在气头上的小小白,完全忘记了小临也是会长大的,他的怪力也会跟着一起长的。 很快,周氏就重新拿了一个福字出来了,福字两边还用棉线系着。 “小小白,来!”周氏看着小小白招了招手。 小小白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了过去,它还是知道刚才是谁帮了它的,所以它对周氏一点也不排斥。 周氏摸了摸它的脑袋,用棉线绕过它的两只耳朵,轻轻的系了起来。 刚好小小白的两只耳朵是竖起来的,福字套上去刚刚好。 小小白只感觉到轻柔的触碰,没有一点儿不适感,周氏就已经系好了。 “嗷呜~” 它开心的仰头嚎叫了一声。 山上的大白二白听到儿子兴奋的叫声,也跟着回应着。 小小白听到父母的回应更兴奋了,它跑到锦宝面前,摇头晃脑的,炫耀着自己头上的字。 “奶奶好厉害!”锦宝摸着小小白头上系着的福字,崇拜的小眼神布灵布灵的。 周氏心里热乎乎的,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情,就换来乖孙女的崇拜,简直再幸福不过了。 锦宝和小临开心的跟小小白在院子里追着玩,灰大和灰二在一旁打气。 最后小祥他们也加入了进去,追着追着,慢慢地就变成了老鹰捉小鸡了。 小小白是老鹰,锦宝是老母鸡,其他哥哥们都在后面做小鸡,都跑的小脸通红。 院子里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把忙碌的大人也一起感染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看着他们笑。 直到午饭做好了,锦宝他们才舍得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一副不尽兴的模样。 “都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吧,今天可是有鸡腿的,来晚了就没有咯!”婉娘端着饭看着孩子们打趣道。 听到有鸡腿,看谁跑的快,都想第一个洗完手,第一个坐上饭桌。 很快人就齐了,饭菜也齐了,大大小小整整坐了两桌。 轮到分鸡腿了,哥哥们都嚷着要把鸡腿留给妹妹吃。 郑老爹欣慰的哈哈大笑,他大手一挥说道:“今天的鸡腿一人一个,每个人都有,都吃吧!” 当初大白送的那些野鸡,大部分鸡腿都被腌制留了下来,就为了过年的时候够分的。 再加上年前去镇上的时候也买了几只鸡,一年的最后一天,怎么着也得吃一顿最好的。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着笑着。 雪女静静地站在围墙上,看着里面熟悉的面孔,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m.biqubao.com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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