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 凌羲抱拳行礼。 “呼呼……”接了凌羲一剑的刘则背靠着墙壁,双手拄刀,依旧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凌羲兄弟果然厉害,要是早点拔剑的话,我恐怕在你手上走不过三招。”刘则心有余悸的说道,他自练刀以来,与人对敌无数,从来没有过像今天一样的无力感,尤其是凌羲拔剑后挥出的那一道剑气,在刘则眼里是那么的高不可攀,自己的刀犹如水中之蛟得见真龙,在那一刻都在不停的颤抖。 “过奖了,过奖了。”凌羲挠了挠头,算起来这还是他自剑岛出来后第一次拔剑与人对敌。 “我这一剑还是借鉴于刘大哥的拔刀术呢,刚才刘大哥的刀实实在在的吓了我一跳,差点就躲不开了。”凌羲同样对刘则的拔刀心有余悸。m.biqubao.com “话说刘大哥的武学境界到底在什么位置呀。”凌羲看向顾云念,没想到顾云念正在走神又仿佛在思考什么事情一样。 “刘大哥大概是一品境界,还没有入境。”回答凌羲的是左丘樱,虽然她对招式的理解不深,但是观刘则运招时内力的运用与雄厚程度,可以断定刘则处于武学一品境界,距离黄境还有一些距离。 “看来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刘则缓缓的收刀入鞘,感慨的说道。 “敢问你可知你师父的名讳。”沉默了好久的顾云念突然开口问道。 “说实话,那个大叔只是教了我一些刀法,却并没有让我认他做师父,我问他名字的时候,他好像是说……” “他说,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他,还要什么名字。” “对,他就是这么说的。” 刘则回忆了半天,才想起了当时那个胡子大叔的说法。 “还有呢?”顾云念尤不死心。 “没有了,后来他就喝醉过去了,然后我就再也没有问过他的名字。”刘则说道。 “怎么了?”见到顾云念有点反常,萧忘尘连忙问道。 “还记得连风楼么?”顾云念反问道。 “记得,就是那个四杰之一风刀所在的门派。”凌羲他们都纷纷点头,只有刘则一人有点懵,显然他也不知道连风楼的存在。 “连风楼最初由一对亲兄弟创立,因此一直分为两派,宽刀和窄刀,历经多代的传承,现在的两派之首依旧是一对亲兄弟,也是他们两个把宽刀劈岳以及窄刀斩风发扬光大,而风刀蒙山乱就是窄刀一派的首领,他还有一个哥哥蒙山断,后者在当年的江湖中风头更盛,一手宽刀不知挑翻了多少门派,只是不知为何十几年前突然销声匿迹,江湖传言是蒙山乱对他哥哥产生了嫉妒之心为了夺得楼主之位所以暗害了他。” “这是真的么?”凌羲开口问道,真的会有亲兄弟反目的事情么? “应该不是真的,我师父说过,蒙山乱为人光明磊落不可能干出那种事情,况且据我师父说他们兄弟感情一直很好。” “那蒙山断为何无缘无故的消失。”萧忘尘问道。 “那就不得而知了,连风楼从来没有对外说起过这件事。”顾云念摇了摇头。 “等等,你是说刘大哥的师父可能是蒙山断,蒙前辈。”左丘樱瞪大了眸子,要是真的,那么刘则可就相当于半个连风楼嫡传了,这要是放在江湖上,怎么也可以横着走了。 “只是有可能,我看刘大哥最后一招有点像是劈岳刀法中的一式,不过又好像不是,我也迷糊了。”顾云念皱了皱眉头,他自认对招式有过目不忘之能,之前有幸见识过连风楼宽刀一脉的一位前辈施展过此刀法,所以当见到刘则劈出那一刀后才急忙下意识提醒凌羲拔剑,因为一不小心凌羲可能真的会受伤,劈岳,从名字来看就知道其力度之大,要知道蒙山断巅峰时期可是有能力与两绝一较高下的。 “我那半位师父这么厉害。”被顾云念一说,刘则更蒙了,他一直感觉那个人就是一个会点功夫的酒鬼,没想到在江湖中这么有名头。 “只是有可能,也说不定是其他连风楼的前辈见你骨骼惊奇所以传你几手刀法呢。”顾云念想了想还是摇头说道,如果真是蒙山断,那他干嘛放着好好的连风楼不回,在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瞎晃荡呢? “好了,架也打了,故事也听了,咱们都早点休息吧,然后麻烦刘大哥带路,咱们夜探义庄。” “好”刘则点头答应道。 接着众人纷纷回了自己的屋子,开始了闭目养神。 …… 约莫子夜时分,一行人到达了闹鬼义庄的外面,因为正值十五,所以今天的月亮很圆很亮,众人不用火光也可以看清周遭的事物。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栋破旧的建筑,外围的院墙悉数倒塌,只留下两根撑着门洞的柱子还牢牢的扎在地上,往里看去,木制的屋子到处是腐败的迹象,凌羲众人虽然还没有靠近,但也能闻见一些酸腐的气味,五感强于常人的左丘樱直接皱起了眉头。 之前在来的路上,刘则已经详细介绍了义庄的由来,义庄本就是一座废弃了很久的院子,后来荆县瘟疫爆发,这栋没有主人的院子就成了停放尸体的地方,前前后后过了二十多年,没人打理的院子就成了这般模样。 “这也没什么异常呀?”众人躲在暗处,耐心观察了半天,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再等等。”萧忘尘说道。 又过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性急的凌羲再也忍不住了,正要探出身子,不料却被一旁的萧忘尘拉了回来,凌羲一头雾水正要询问,又被白晔捂住了嘴。 不明所以的凌羲只好拍了拍白晔的手,示意他不会再发出声音,后者这才慢慢拿开了手,接着凌羲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只见原本漆黑一片的义庄不知何时燃起了一团绿色的火光,火光还会四处移动,宛如飘在了空中。 “鬼火?”左丘樱小声喃喃道。 “去看看。”说着白晔就要冲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别冲动,我先去探探。”顾云念拦下了白晔,一行人之中数他的身法最快,武功最高,一旦遇到危险情况也足够自保。 “好,拿着这个,这是我配置的解毒丸,顾大哥一定要小心。”说着,左丘樱递给顾云念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顾云念接过瓷瓶,看了一眼发现“鬼火”还在移动,便移动身形朝着义庄飞掠而去,剑岛绝学云水身运用到了极致,在刘则眼中,顾云念的身形几乎只剩下了残影,数个呼吸间,顾云念已经临近了义庄破败的大门,然后 ……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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