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经常说睡不好,我就想到嫁妆里有这么一副沉香枕。” “这一只给了她,还留了一只。” 沈老太太对沈思思虽然不甚亲近,但该给孙女的东西,她也是半点不含糊的。 “你喜欢沉香枕,我把另一只给你。” 这只是沈思思从小睡到大的,她没打算再给亲孙女。 沈鹿当然喜欢! 欣喜过后,她又摇头:“沉香枕不止是助眠,还有极高的药用价值,我身体挺好,睡着好像有点浪费。” “倒是您老这个年纪,很适合。” 沈老太太摇头:“你自己拿去玩,不睡放柜子里也行。” “那就谢谢奶奶了!”沈鹿也不扭捏。 另一头,林柔带着儿女刚到村口,就遇到了一辆迎面开来的豪车。 村口的路汇车有点困难。 豪车已经停下,车里的人也下来了。 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偶有两根白发,但看起来十分精明。 “请问,是沈家人吗?” 听说里面就是沈家村,中年人下意识以为,这停在村口的就是沈家人的车。 林柔一脸迷惑:“你认识我们?” “不认识,但这是沈家村……听说沈家姑奶奶沈海棠住在这里。” “你们是来找……”那个老太婆的? 林柔差点嘴瓢,想到女儿对老太太还有感情,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你们找我奶奶,有什么事吗?” 是沈思思的声音。 林柔下意识看向女儿。 沈思思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有些小心地看了林柔一眼。 刚想解释,就见中年男人一脸惊喜:“原来是沈老太太的孙女。” “那沈小姐能带我们去见见老太太吗?” “我家少爷听说沈老太太手里有一对沉香枕,想求老太太割爱。” 什么沉香枕? 沈思思不懂。 但林柔和沈度知道啊! “怎么可能?她一个乡下老太太,手里怎么会有那么贵重的东西?” 沉香一克就上万了,若是一对沉香木做的枕头,那该多值钱啊! 所以林柔下意识否定了。 中年男人闻言,审视林柔:“你不是沈家人?” 若真是沈家人,怎么不知道沈家祖上的豪横? 沈家到了沈海棠这一代,就她一个女儿。 当年的沈家太老爷更是从女儿出生就开始给她准备嫁妆,集齐了各路珍宝,古代皇帝嫁女也不过如此。 沉香枕又算得了什么? “我……”林柔皱眉,只觉得中年男人态度不好。 “我怎么不是沈家人,我丈夫就姓沈!” “那你们应该不是嫡支嫡脉吧?”中年男人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 林柔终于忍不住嗤笑:“这都什么年代了,封建王朝早亡了,还嫡支嫡脉呢?” 沈思思直觉不对:“你们怎么知道我奶奶手里有沉香枕?” “沉香枕长什么样子?” 她想到了自己留下的那个枕头。 在她小时候,老太太用厚厚的棉布把枕头缝了起来,但她记得里面好像确实是木头。 而且,枕头一直散发着香味,助她入眠。 中年男人对沈思思态度要好得多。 “沈小姐不如给我们带路,等见到老太太,不是什么都明白了吗?” “带什么路?”林柔看了女儿一眼,“天都黑了,我们要赶着回城。” 沈思思抱住林柔的胳膊:“妈妈,他们远道而来,我帮忙带带路也没什么。”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来找奶奶.的。” “还有那沉香枕,我有点好奇。”沈思思没说可能是她从小睡过的枕头。 如果真的是,那她不带走,是不是亏了? 中年男人说他家少爷千里迢迢来求沉香枕,那这东西,应该很值钱吧? “沉香木是很好的东西,价值千金,但你奶奶,我不是瞧不起她。” “如果她真的有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还住在乡下,过着拮据的生活?” 林柔的声音很小,但中年男人还是听清楚了。 他再次肯定,这个女人不是沈海棠一房的人,但就算是旁支,应该也对沈家的过去略有耳闻吧? 除非,她只是一个自视甚高的蠢货! “沈小姐,天快黑了,路不好走,麻烦先给我们带一下路好吗?”中年男人不想林柔在这里浪费时间。 沈思思下意识朝车里看去,但车窗上贴了膜,她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人。 “好,我给你们带路。” “谢谢。”中年男人真诚道谢,这才拉开了后车门。 车里出来一位穿着西装打领结的年轻男子,身上还披着一件长款厚外套。 他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五官在昏黄的车灯下十分亮眼。 沈思思眼里闪过惊艳,一道锐利的目光朝她射来。 沈思思一惊,赶紧低头避开男人的视线。 “少爷,这位是沈老太太的孙女。”中年男人替年轻男子介绍。 年轻男子的目光冰冷如刀,在沈思思脸上一扫:“不太像。” 中年男人没见过沈老太太,只嘀咕了一句:“也许是像母亲,您又没见过沈老太太。” 年轻男子听见了,冷淡解释:“老爷子书房有她的照片。” “这位少爷认识我奶奶?”沈思思好奇看过去。 年轻男子没有回应,也不看她。 中年男人硬着头皮冲沈思思和善微笑:“还请沈小姐带路。” 沈思思说要带路,沈度不放心,跟着一起。 林柔崴了脚,但这会儿她也不甘心。 她认为自己没错,那老太婆家里如果有好东西,能在乡下过这么寒酸的日子吗? 所以,她被儿子扶着,一瘸一拐地也跟着。 沈鹿看着又回来的一行人,有些懵。 而且,这次好像还多了几个陌生人。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沈鹿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身上搭着一床毛毯。 她怀里还抱着一只狸花猫,是老太太养的。 这只猫叫福宝。 “姐姐,是有客人来找奶奶,我给他们带路。” 沈思思解释,又看了一眼福宝。biqubao.com 福宝以前可没这么亲近她。 确切地说,福宝除了老太太,和谁都不亲近。 它现在却窝在沈鹿怀里撒娇。 沈思思有些不适地别过头去,她不信承认,自己嫉妒沈鹿!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67_167716/7324157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