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示已经够明显了。 吴忧希望吴老大不要做多余的事。 “我知道。”吴老大比吴忧想象中的还要识时务一点。 他确实不会冒然对沈鹿做什么。 但如果吴忧真的喜欢沈鹿,追回来也不是不可以。 “您知道就好。”他对这个爷爷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吴老大见吴忧有些不耐烦,也不想和他兜圈子。 “吴忧,你对你太爷爷的遗嘱,有什么看法?” 吴忧心里冷笑,看看,这才是他这个好爷爷找自己的原因吧?m.biqubao.com 老爷子的遗嘱里,把值钱的东西大头都给了吴忧。 吴家人不惦记才怪。 只是吴忧没想到,最先找上他的不是老二,老三,而是他的亲爷爷吴老大。 “我没什么看法,太爷爷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 吴老大皱眉:“你太爷爷的东西,值钱的都给了你。” “但你应该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二爷爷,三姑奶奶都不是好性子的人,咱们大房得了这么多,他们显然不高兴。” “我们兄妹三人原本感情还可以,但因为遗嘱的事情,可能要闹掰了。” 吴老大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再加上吴忧原本也不想和吴家扯上关系,他相信这东西能要回来。 可惜,他低估了吴忧,也高估了他自己在吴忧心目中的地位。 “你们迟早都要闹掰,何必在意时间问题。” 吴忧这话,让吴老大噎了一下。 这个孙子,也太气人了。 怎么说话呢? “我们以前感情还是不错的,只是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下子给咱们大房这么多东西。” “这又不是古代,长孙还要多继承一份。” 吴忧“呵呵”两声:“我这一部分,是老爷子弥补给我奶奶.的,照理说,应该您来给。” “这不是您没出息吗?” “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要老爷子替您操心。” 吴老大:“!!” 这小子,真不会说话! 如果不是老婆下了死命令,他真不想来找吴忧。 “我知道,你.奶奶,是我对不起她。” “但我也没办法,只能怪我们生在了一个错误的时代。” “如果没有下乡这一出……” “够了。”吴忧握着拳头,手背青筋暴起。 他知道,吴老大一直把他,奶奶这一出当成错误,甚至是耻辱。 也是,帝都城里的权贵子弟,怎么会看上一个村姑呢?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下乡干不了体力活。 如果不是刚好那个村姑家里有几个兄弟,能帮他分担,还能给他一口热饭吃。 如果不是那个村姑太过热情,对他纠缠不休…… 在吴老大嘴里,所有的错误都是别人犯下的。 他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四舍五入就相当于没错! “您想要那些古董是吧?” 吴老大确实是想要古董,没想到他还没开口,吴忧就知道了。 该说不愧是他的孙子吗? 可惜,下一秒吴忧的话就要让他失望了。 “抱歉,那些古董,我已经打算捐赠给博物馆了。” “什么?”吴老大根本不相信,“那是你太爷爷留给咱们家的东西,你怎么能捐出去?” 那些东西最值钱,随随便便拿出去一样,就能在帝都换一套房了。 这才是老爷子给后代的福泽。 凭什么要拿出去捐了? “我纠正一点,那是太爷爷给我的东西,而不是你们家。” 吴忧笑着说:“我才有决定权。” 他说完也不搭理吴老大,直接朝外面走。 吴老大追出来,吴忧让他停下:“你不用再劝了,不然我马上打电话给博物馆,说你想卖掉那些古董。” “也别想着回去把东西.藏起来,都是有数的。” “我会对照清单捐赠出去。” “一旦博物馆那边发现少了什么,就只能报警找了。” 吴老大一噎,完全没想到这小子会这么狠。 好一只咬人的狗,以前一声不吭,现在说话比谁都气人。 如果他真的把东西都捐赠出去,吴家人确实一点办法都没有。 吴老大都不敢变脸了,他只能好言相劝:“吴忧,你不要说气话。” “那是你太爷爷留下来的东西,属于吴家,就算你不要,也不能捐出去。” 吴忧用实际行动告诉吴老大,他可以! 他马上就打电话联系了博物馆,那边当即答应等老爷子葬礼结束就过去清点东西。 吴老大想上来抢手机,但吴忧哪里会让他得逞。 他撇开吴老大,和博物馆那边道:“不用等太爷爷葬礼结束,家里的贵重物品怕遗失,你们最好尽快过来。” 博物馆那边见他不是说谎,赶紧联系专家团队,到吴家去接古董。 人家要捐东西,他们岂有不接受的道理? 吴老大气得跳脚。 吴忧看他不高兴,心里反而更高兴了。 这一幕,恰好被刚从顾老病房里出来的沈鹿看见。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都要替吴忧鼓掌了。 这小子是个有成算的。 那些东西,他留下来,不一定保得住。 但捐出去,至少也能让吴家其他人得不到。 没了惦记的东西,吴忧反而更安全。 至于吴家人会不会和他反目,这本来就不在吴忧的关心范围之内。 他还巴不得和吴家所有人断绝关系呢,反目成仇岂不是更好? 吴忧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遗嘱公布的第一时间,他就想到了这一批古董的处理办法。 捐出去是最安全的。 这还是捐给国家博物馆,就算吴老大他们想拿回来,都没这个本事。 吴老大黑沉着脸和吴忧分开。 可能会去商量对策了。 而吴忧转头就看见沈鹿,他也不知道沈鹿看见了多少。 他朝沈鹿腼腆一笑。 “沈医生,你还没走呢?” 沈鹿笑着点头:“没走,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没关系,我就是不希望吴家人老为了古董来纠缠,那些东西,放在我手里,不如在博物馆能发挥它的价值。” 沈鹿表示理解。 “但你也要注意,吴家拿不到那些东西,很可能会找你泄愤。” 吴家这些人,看着可不是什么守规矩的。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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