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一行二三十人的商队正在赶路。 “管事,我们到了。” 一名商队人员对一中年人说道。 管事点头,随即便去向商队领头的人去汇报,随后又到最后一辆马车前站定,开口道。 “江公子,到地了。” 待管事话音一落,马车前帘从里面被掀开,一名年轻人从马车里下来。m.biqubao.com “这一路上多谢。” 江宁笑着感谢道。 管事呵呵笑了起来。 “相逢即是缘嘛,大家天南海北有缘能聚一起,自然是能帮多帮。” 说完,管事便指了一个方向。 “江公子,你从这里直走,没多远就是官道了,你顺着官道一直走,最多也就几十里地就到京城了,我们要在这附近的镇子出售物品,顺便休整一下,就不和公子同路了。” 江宁拱手道:“多谢。” 管事同样还礼笑道:“有缘再见。” 和这名管事告别后江宁转身离开,他在和这商队搭路同行的时候没有见到领头的,就是这管事和他交涉,离开时也只是和管事说一声就行了。 看着江宁离去的背影,一名商队人员不禁好奇道。 “看这人这么年轻,一个人就敢出来闯荡,不怕遇着什么土匪山贼吗?” 另一商队成员道:“你没看他腰间挂的那柄剑啊?人家是武林中人,说不定别人武功高强,不怕强盗土匪。” 先前说话那人不禁撇了撇嘴。 “看他这年纪,跟我儿子差不多大,能有什么武功?我猜也就一点三脚猫功夫罢了,看他穿着不是寻常人家,估计是哪个家族的少爷出来体验生活了。” 那名商队成员摇了摇头道。 管事回头呵斥两人。 “你们在议论些什么?赶紧出发,把这些货卖出去,你们也能早点领了钱回家陪老婆孩子,这不比你们议论别人更重要?” “是,是。” 那两人连忙陪笑,不再讨论江宁的问题。 …… 离开商队后江宁顺着那名管事所指的方向前进,没多久果然到了看到了官道。 官道十分宽阔,但整条官道上只看到廖廖几名百姓在赶路。 不过这几名百姓没有走在官道中央,而是在官道边缘走着。 古时官道不止朝廷人员能走,平民百姓也可以走官道,只不过百姓在走官道的时候需要注意一下,遇到了官府人员赶路时需要及时避让。 若是遇到了八百里加急的,要是在路上避不过被撞到的话,后果被撞死都是轻的,严重的话还会追究你贻误朝廷要事的责任。 江宁也没有走在官道中央,而是和这些百姓走在官道边缘。 正在赶路的这几名百姓也发现了江宁,眼中露出好奇之色。 按他们看江宁的穿着不是普通人,怎么和他们一样走路,也不找个坐骑什么的。 不过好奇归好奇,他们并没有攀谈的想法,只是沉默的官道上走着。 江宁看了看这几名百姓,从他们的穿着和东西来看都是从事不同职业的。 江宁也只是观察了一下,没有和这几名百姓交谈,他们只是顺路的同路人罢了。 顺着官道走了几里路,一路上平安无事,也没有遇到强盗劫道之类的意外事件发生。 现在的朝廷虽然衰弱到了一些地区都掌控不了,但终究是一个大一统王朝,没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劫官道。 在又走了一段距离后江宁的身后方忽然传来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江宁不禁回头看了看,一名官府打扮的人正骑着马在官道上狂奔。 “八百里加急,让开。” 这名驿卒一边骑马疾驰,一边大喊道。 官道上的其他百姓闻言纷纷惊慌躲避,直接躲到官道外,江宁倒是没那么夸张,他也是贴着官道边上走着,没有挡路。 咻! 驿卒从江宁旁边疾驰而过,掀起一阵风将江宁的发丝衣袍吹起。 官道地面上的灰尘飘散在空中,江宁捂着鼻子用手挥了挥,看着前方已经消失的驿卒,心中不禁思考起来。 八百里加急? 通常这种情况下一般都代表着国家大事,需要紧急通知朝廷。 难道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江宁心中想着。 他是江湖人,对朝廷的事不是很清楚,除非刚才他就把八百里加急的那名驿卒拦下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这种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有一个笑话叫做古时有一孤儿落草为寇,有一次劫道时抢了八百里加急的驿卒,最后朝廷将他诛了九族,由于他是孤儿,朝廷把他的亲生父母连那人小时候养的一条狗都找到了诛了九族。 这就是八百里加急的重要性。 江宁现在武功虽高,但他也不会无聊到去做这种事。 没有再去想那八百里加急的事情,江宁继续赶路。 从登封和岳不群辞别后他便一路向北而行,追查那一晚上从嵩山逃下来的那些左道人士。 一路上的确抓到了不少邪魔歪道,以及一些罪恶滔天的人。 江宁将这些人全都送去投胎去了。 原本这一次出来他是准备除了追杀那些邪道人士外还准备将任盈盈的那些附庸势力都除掉。 去年包围华山的那些三教九流的势力有不少跑掉了。 不过江宁一路向北,发现自己还没有去过京城,加上后面没有再遇到那些邪道人士了,江宁便打算去京城逛一逛,在几天前和那条商队遇上,便搭了个路同行。 江宁继续赶路,他离开商队时还是上午,等快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官道上的百姓越来越多,都是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江宁和他们一起又走了一段距离,终于来到了京城。 恢宏。 大气。 江宁此时在外面看着这座大城,高耸的城墙十分森严,城墙上的士兵手持兵器站立,一动不动。 江宁在看了看后便准备进城。 此时城门口有一排排士兵把守,百姓都在排队进出。 “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路引拿出来。” 等排到江宁的时候检查的士兵询问道。 路引类似通行证,由官府发放,平民百姓若要去其他地方必须有路引,没有的话就以违反大明律论处,轻则杖打,重则流放。 “江宁,从陕西来的,没有路引。” 江宁回答道。 那名士兵闻言一瞪眼,其余士兵都要上来拿住江宁了,但江宁随即便把一块牌子递了过去。 “不过我有这个。” 那名士兵一脸犹疑的接过牌子,入手的重感以及通体金色让他心中吃惊,在看清上面的字时更是一惊。 “关中大侠?”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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