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行了十里后江宁终于见到了前面一处冈上黑压压一片松林。 这里就是上冈的路了。 “在这等我。” 江宁轻轻拍了拍这匹马,随即翻身下马准备步行。 接下来就要上冈,上面是密集的松林,马匹过不去,江宁就把它放在这,等解决完事情后就下来。 这匹马蹭了蹭他,乖巧的停在原地没有动。 江宁转身上冈。 五霸岗地势不高,江宁边上去一边观察四周。 一般来说像这些大势力会在家门口派人盯梢,江宁在观察这里有没有黑风会的人在暗处,有的话直接杀掉,避免被提前察觉。 不过这一路上江宁都没有看到有人的痕迹。 这倒是奇怪了。 江宁心想道。 …… “禀左使,宁阎王已到了五霸岗。” 一名小喽啰道。 “好!” 向问天眼前一亮。 对方终于来了。 “把派出去盯梢的人全都叫回来,不要被对方察觉。” 向问天下令道。 “是。” 那名小喽啰领命退下。biqubao.com 计无施面无表情。 他的计划是就按正常来运行,不要让对方看到一丝破绽,不仅如此,还要加大力度派人盯梢。 黑风会掌控山东境内的所有山寨,江宁之前剿灭了这么多的山寨黑风会不可能没有一点察觉,肯定会加强戒备,所以计无施便打算派这些人来给江宁杀,以降低对方的警觉。 可向问天虽然同意了他的计划,在黑风会这里伏杀江宁,但向问天喜欢微操,在这一点上没有听他的。 向问天太想杀江宁了,他怕江宁见到黑风会上戒备这么森严就不来了,于是把那些盯梢的人都叫了回来,给对方一个假象,认为黑风会没有注意到江宁。 计无施见到向问天这么做便没有劝了。 一个计划最忌讳的就是执行不彻底,计无施原本对自己这个计划很有信心,但此刻信心却打了一个折扣。 他不担心江宁,他是担心江宁察觉到了异常不会进入他们这个埋伏圈。 计无施心中很清楚,对方能在不过二十的年纪杀出赫赫凶名不只是一身绝顶武功的原因,脑子也绝非常人可比,否则早死在别人的阴谋诡计中了。 计无施知道这个计划因为向问天的微操已经有了漏洞,不过他不会上去劝。 不管怎么说,去年华山的那件事还是让他有了污点,虽然任我行和任盈盈还会用他,但计无施清楚,他的话语权很低,他们这些人都是刀尖舔血的,如果这时他再上去和向问天唱反调,他在这边就混不下去了。 不仅如此,如果这次没能杀掉江宁,这个的提议是他提出的,到时候这些人不会管这么多,只会认为是他的原因导致计划失败,他们会要他死,向问天也会拿他的命来泄愤。 计无施忍不住眉头皱起,目光看了一眼这些人。 未思进,先思退。 计无施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起了退路。 …… 咔嚓。 江宁走在密集的松林里,脚下踩到散落在地面的枯枝发出了细微的咔嚓声。 江宁边走边观察四周,依旧没有发现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江宁觉得这里安静的有些诡异了。 江宁心中已经提起了警惕,右手轻轻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前面不远就到了这片松林的尽头,江宁更加谨慎,脚步放轻。 穿过这片松林,江宁终于见到了一片延绵的建筑。 “黑风会。” 江宁双眼微眯。 他也见到了最前面那座建筑大门上方的三个字。 大门紧闭,也没有声音发出,仿佛这里无人。 这一点江宁倒是没有觉得意外,因为有些帮派很隐蔽,看似无人,但只有进入里面后才知道别有洞天。 江宁之前就去过一个帮派,那里是一个渔村,白天无人,仿佛一个鬼村,但在渔村的地下就是那个帮派,他们晚上才会出来。 见终于找到了目的地,江宁没有就这么冲进去直接开杀。 江宁隐蔽了身形先四处观察了这些建筑,随即选了一个角落翻身进去。 刚一落地江宁就在观察四周。 无人。 发现这里无人的江宁继续向里走。 江宁继续走了一段距离,但都没有见到了。 这里一片寂静。 不对劲。 江宁眉头微皱。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里不正常。 江宁自从到了五霸岗,便觉得这里处处透着诡异,他不仅在外面没有看到黑风会的人,在里面也没看到,虽说他之前也遇到过,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他居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 江宁继续在这片驻地走了一段距离,还是没有见到任何人,现在他已经快接近这片建筑的中心了。 江宁缓缓放慢了脚步,眼睛望向四周。 不对劲。 得先离开。 江宁转身就要退,但下一秒。 哗啦啦! 原本空无一人的黑风会此刻从暗处涌出一大群人。 “宁阎王,你想往哪逃?” 一人厉声大喝。 见到这么多人从暗处出现,江宁面色不变,但右手已经握紧了剑柄。 江宁扫视四周,这些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只要他有异动,这些人便一窝蜂的杀过来。 不过他们此刻没有杀过来,而是让开了一条道路,有一行人走了过来。 见到为首的那人,江宁目光一闪。 “原来是你。” 江宁看到了几个熟人。 为首的正是向问天,除了他以外,江宁还见到了桃谷四仙。 向问天冷笑着。“好久不见。” 已经知道自己是被埋地雷,江宁心中反而平静了下来。 江宁笑道:“的确好久不见。” 见到江宁在此刻还能笑出来, “你笑什么?” 桃叶仙鼓起勇气喊了一声,旋即躲在了桃根仙的身后。 尽管己方有这么多人,但桃叶仙看到江宁还是有些怵。 不仅是他,桃根仙桃枝仙也有点怕。 不过在看到四周全是自己这一边的人,给了他们一个满满的安全感。 桃根仙道:“宁阎王,现在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识相的你就自裁吧。” “原来你们这么兴师动众,是想要我的命。” 江宁点了点头,又笑了起来。 “我的命就在这。” “想要,来拿。”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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