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妇人替我儿刘烈谢谢恩公。” 妇人连连对江宁磕头道谢,随即连对小孩说:“我儿快跪下谢谢师父。” 小孩,也就是刘烈依旧是呆呆的站着,妇人拉扯着刘烈跪了下来对江宁磕三个头。 江宁没有阻止,这是刘烈该磕的。 等刘母拉着刘烈磕完头后江宁便道:“起来吧。” 待刘母把儿子搀起来后江宁对刘烈道:“你既已拜我为师,那为师便要告诉你师承何处。” “为师名唤江宁,江河的江,安宁的宁,是陕西华山派弟子,你师祖乃是当今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等你随我回华山后须得通过你师祖同意才能入我华山派。” 江宁这些话刘烈一个两岁孩童自然是听不懂的,他是说给刘母听的。 听到江宁的话,刘母的心中闪过一丝伤感。 陕西啊…… 她对地理不熟,但也能感觉到陕西这地方听起来也离她这里很远,在这个年代往往意味着她们母子今后再无相见的机会了。 不过在听到江宁后面的话后刘母又紧张了起来。 她看江宁就不是凡人,那华山派肯定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势力,不是她能想象的,而作为一派之主的岳不群不大可能同意她儿子这个乡下小儿入华山派。 江宁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随即道:“你不用担心,我师父他是正人君子,不会拒刘烈华山门外。” 江宁知道自己在岳不群心中的地位,只要他不是要天上的日月星星,无论他有什么要求岳不群都一定会答应,如果他们两人之间只能活一个,岳不群绝对会选择自己死让江宁活。 这就是江宁在岳不群那里的地位,别说只是收一个小小的弟子,要是岳不群知道刘母救了江宁一命怕是恨不得把她供起来。 听到江宁的话刘母这才放下心来。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悲伤之情。 也好,至少烈儿跟随恩公能活下来平安长大,今后或许能像恩公一样成为一个行侠仗义的人。 刘母心想。 正当她独自神伤之际,江宁忽问道:“你儿随我回华山后你作何打算?” “我?” 刘母一愣,随即茫然。 她现在只有刘烈一个牵挂,刘烈走了,她确实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 江宁见她这样,便道:“不如你随我去陕西如何?刘烈年纪还小,就算和我去华山也需要人照顾,你是他生母,若你能亲自照料他自然是最好不过。” 刘母心喜。 “恩公,我能去陕西陪伴我儿吗?” 江宁点头。 刘母惊喜交加,她原以为江宁答应收她儿子为徒已经算是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了,她也不好再要求其他,以免有挟恩图报的意思,但江宁此言让她再无一点伤感,连忙就要对江宁下跪道谢,被江宁出言制止。 “不必言谢,请起。” 待妇人起身后江宁问道:“你家里有什么要收拾的吗?若有需要收拾可晚两天启程。” 刘母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小妇人只有一些衣物,今日便可动身。” 江宁点头。 “也好,你现在去收拾吧,稍后便出发。” 现在已经十月份了,他不能再耽搁下去。 十二月就是峨嵋派掌门清竹师太的接任仪式,他现在还在山东,离四川还有极远的一段距离,现在再不出发就赶不上了。 听到江宁的话,刘母连忙点头,随即进屋收拾了起来,没过多久就带着一个包裹出来。 这就是她的全部家当了。 “没了。” 江宁问道。 刘母摇头。 “没了。” 现在剩下的就是这个屋子,没什么好带的了。 江宁点头,随即便带着刘母离开了这座村子。 他们的离开没有引起村里百姓的注意,只是在几天后才发现这座屋已经没人了。 …… “我后面要去四川峨眉山,我师父他们在四川,等到了陕西我先带你和刘烈回一趟华山,把你们安置在华山脚下的一个村子,待我从四川随师父回来后再提刘烈的事情。” 江宁带着母子二人先是去了最近的一个埋藏金银的地方取了一些金银后,又到了最近的镇上雇了辆马车赶路。 现在江宁就在对刘母说起他的安排。 刘母点头:“一切听恩公安排。” 做好对刘烈母子的安排后江宁便来到驾车位亲自驾车。 刘母毕竟是女子,他一个男子不便和刘母同在一辆马车里,一路上他与刘母便以姐弟的身份相称。 哒哒哒。 马车在路上疾驰,江宁一边驾驶马车,一边想着事情。 他这趟游历之行原本还想把去年包围华山的那些势力一个个灭掉,但没想到遭遇了埋伏,以至于耽搁了这几个月,计划不得不做出改变,他要先去一趟四川峨眉山见岳不群,免得岳不群以为他出事了。 等峨嵋派的掌门仪式完后江宁还要再出来一趟,把这次出来没做完的事继续做。 从山东到四川距离非常远,途中还要在陕西停留一下,江宁现在只有两个月的时间,时间非常紧,江宁江宁没有耽搁,一路上紧赶慢赶,基本不停留,终于在十一月份赶到了陕西。 华山。 时隔数月,江宁终于又回到了华山。 “我先带你们去华明村安置。” 到了华山江宁便对刘母说道。 华明村是他在襄阳救的那些青楼女子以及一些穷苦人所建的村子,连他最开始救的王远一家也搬到了华明村。 刘母自然对这没有意见,江宁很快把她安置好后便直接出发去四川了,都没有回一趟华山。 现在华山派就是一些小孩,还有成不忧在养伤,岳不群他们恐怕都已经动身去四川了,他回现在回华山没什么意义,当务之急是先去峨眉山。 江宁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嘉定州,峨眉山就在嘉定州境内。 现在是十一月下旬,到了这里离峨眉山就很近了,江宁也终于有时间停下来休息,而他也需要洗一下这一路上的风尘,免得到了峨眉山见岳不群以及各派长辈的时候失礼。 不过江宁在进城打算先吃饭再住店的时候却听到了其他江湖人的交谈。m.biqubao.com “江湖上传出消息,听说数月前日月教的任我行派人追杀宁阎王,现在宁阎王生死不知,也没有任何踪迹,还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啊。” 一桌江湖人士正吃着饭交谈着。 江宁也没想到这群人在讨论他。 “我看是真的,没看现在江湖上都没宁阎王的消息了吗?” 一人摇头啧啧。 “这几个月江湖上可真精彩啊,听说华山派岳掌门在知道宁阎王被追杀的生死不知的时候直接发狂了,这几个月岳掌门四处寻找任我行等人的下落,杀的江湖血流成河啊!”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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