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 这是华山派的事情,跟你峨嵋派内部被颠覆有什么关系? 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清竹师太说道:“贫尼此前曾对各位说过我峨嵋派正统被人颠覆,这么多年来峨嵋派都被人贼子窃居的事情。” 莫大先生点了点头。“不错。” “诸位以为我峨嵋派究竟是被谁算计了?我峨嵋派虽不敢称第一大派,但也不是随便一个宵小说篡就能篡的,又有谁有能力篡我峨嵋正统?又有哪个势力有这么大的能量篡我峨嵋正统?” 清竹师太把这一连串的问题都抛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 诚然。 他们之前的确知道峨嵋派这么多年都被人窃居,但其中有很多理由逻辑都说不通。 峨嵋派可是正道大派,实力比他们这些门派都要强,有谁能窃居峨嵋正统?又有谁有这个能力窃居峨嵋正统? “师太的意思是……” 莫大先生没有把话说全,但语中意不言自明。 清竹师太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道:“岳掌门想必知道,我派弟子慧音曾说过我峨嵋派的往事。” 岳不群微微点头。 “我派自第四代掌门起便无人担任峨嵋掌门之位,而我派的镇派之宝倚天剑却在百年前成为断剑。” 掌门之位无人能定,而百年前日月教又攻上峨嵋夺走其中一截断剑,后来峨嵋众高手定下规矩,谁能将断剑从日月教手上夺回来,谁就是峨嵋之主。 “当时是一个和尚把那截断剑找了回来,但是诸位也都清楚,那截断剑是假的。” 清竹师太的声音很冷。 众人都知道,那和尚还成了峨嵋掌门,后来就出了峨嵋正统被颠覆的事情。 “师太,请恕老朽多嘴。” 还是莫大先生开口。 莫大先生虽然看着如闲云野鹤,但对事情很较真,他认为有疑点的事就要问出来,不弄明白他不会轻易下定论。 “那倚天剑是贵派的镇派之宝,想必贵派众人对倚天剑都很熟悉,既然如此,为何那和尚当时找了一柄假的断剑回来却瞒过了贵派众人?难道当时贵派没有发现不对吗?” 莫大先生话音一落,一名脾性暴躁的峨嵋高手忍不住开口了。 “当然仔细检查过,就是没有检查出问题才让他当了峨嵋掌门!” 清竹师太看了那名峨嵋高手一眼,对方没有再说之后她才看向莫大先生。 “当时的前辈确实都仔细检查过,的确没有查出问题,否则的话我峨嵋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莫大先生没有在意那名峨嵋高手的态度,喃喃自语道:“这就奇怪了,你们峨嵋对倚天剑十分熟悉,而那和尚却能造出一截让你们都看不出真假的断剑,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众人也在思索。 和尚……和尚……少林…… 众人不禁将这几个字连了起来,心中一惊,纷纷抬头看向清竹师太。biqubao.com “莫非那和尚是少林的人?” 定闲师太失声道。 清竹师太看了看她,没有下定论,而是道:“倚天剑乃我派的镇派之宝,昔日曾与屠龙刀并称两大神兵,可惜这两柄神兵皆断,屠龙刀被明教的人修好后就落到了明教手中,后来明教覆灭,屠龙刀也不知下落,而我派则是为了修复倚天剑想尽一切办法,其中曾拜访过不少大派,少林就在其中。” 清竹师太的话点到即止,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她的意思众人都明白了。 众人面面相觑,莫大先生开口继续提问,不过不是问那和尚是不是少林安排的问题。 “师太,既然你提到贵派那位前辈从少林寺得知了如此惊天秘闻,为何回来后却无消息传出,贵派也不曾将这件事曝光?” 莫大先生的话不仅代表他自己的疑惑,也是其他人的疑惑。 清竹师太暗自叹气。 “实不相瞒,当时我派那位前辈回来后并没有将此事告诉其他人。” 峨嵋派的那位前辈在回来后心中惶恐不安,也不敢将此事说出去,更不敢让他人知道,怕此事给峨嵋派带来灭顶之灾,但她整日惶惶不已,又不愿让此秘密随她的死永无再见天日,于是便把这件事写了下来,打算等她死后某个人发现那本笔记。 后来那位前辈死于意外,而她所写的这个秘闻也是清竹师太这一脉在被颠覆后意外才发现。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华山派的剑气之争不是意外,而是少林在背后操纵,然后她们再一联想到峨嵋派所发生的事情,便将少林视作幕后黑手。 “我派那位前辈所写下来的笔记现在都还在,诸位若有嫌疑贫尼可让诸位观看。” 清竹师太对其中一名峨嵋高手示意,那名峨嵋高手起身离开,显然是去拿证据了。 众人见此没有开口,沉默等待着。 过了一会后那名峨嵋高手才回来,手中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有一本小册子。 不用清竹师太开口,众人便知道那本小册子就是清竹师太口中所说那位前辈记载的笔记。 “岳掌门请看。” 那名峨嵋高手端着盘子来到岳不群面前。 “多谢。” 岳不群微微点头,从盘里拿起小册子小心打开,没有第一时间看上面的内容,而是打量着这本小册子。 册子很旧,已经泛黄了,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岳不群打开册子翻看其中内容,看着看着便入神了。 过了片刻后岳不群这才重新合上册子抬头看向众人。 莫大先生等人也在等他的结果。 不过岳不群没有说话,而是把册子递给几人,让他们自己看。 册子在几人之间来回传递,见了册子上内容的人纷纷变色,尤其的天门道人,更是惊怒。 最后这本册子到了江宁手中。 江宁翻开册子查看上面的内容。 上面字迹工整,墨痕很老,这本册子也很旧,目前来看没有故意伪造的可能。 前面写的都和清竹师太所说的差不多,是那位峨嵋前辈的个人记述,后面则是那位前辈的内心独白。 她在无意中得知这个秘密后便整日在惊恐害怕中度过,内心已经产生了绝望。 她绝望这个江湖竟如此黑暗。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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