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宁说这段话的时候刘昭的脸上就有一些茫然。 直到江宁问他君子慎独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刘昭满脑子都在思考。 片刻后。 “师父,君子慎独的意思是君子在一个人的时候要谨慎。” 刘昭小心答道。 江宁闻言脸上露出笑容。 刘昭是七岁的时候入的华山派,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快两年了,江宁虽说是他师父,但刘昭基本上都是岳不群在教。 看来岳不群在教他武功的时候也没忘记教他读书。 “嗯。” 江宁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刘昭说的没错。 还没等刘昭高兴,江宁又道。 “那我再问你,类君子之有道,入暗室而不欺是什么意思?” 还没高兴的刘昭闻言小脸一苦,埋头想了半天抬头看着江宁。 “弟子不知。” 江宁闻言并不失望,说道:“开头我对你说的那几句是大学中的言论,意思是品德低下的人在私下里无恶不作,见到君子后便把他们所做的那些坏事掩藏起来,表面做出君子模样,但他所做的事别人都能看出来,所以掩藏何用?” “所以君子在独处的时候也要谨慎。” 江宁说完后继续道:“类君子之有道,入暗室而不欺,意思则是君子有道,即便在独处的时间也要恪守言行。”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 江宁看着他道:“为师要告诉你的是,当你在独处的时候,你要警惕,不是警惕别人,而是警惕你自己。” 刘昭闻言,脸色有些茫然。 “因为人在独处的时候,阴暗的一面就会显露出来,所以你更要警惕,不能因为没有人看见就做恶事。” 江宁面色平静,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染上了一丝光晕。 “我们的心里要有一个道德标准,我们要时刻告诉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不能做的事情即使没有人看到,做了没有任何后果,也一样不能做。” “你做的事能瞒过别人,但瞒不过你自己,为师要告诉你,即使在别人看不到,听不到的地方你也要存养本心,克己慎独。” 之前江宁说的那些刘昭不懂,但江宁的解释他听清楚了,神情严肃。 “是,师父。” 江宁看了看一侧旁听的刘烈,又看了看刘昭,顿了顿,又道。 “你和刘烈的名字都是为师取的,为师替你们取昭烈二字是有含义,汉昭烈帝刘备一生贤德,他临逝时曾说过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也是为师对你们的期许,望你二人今后谨记。” 刘昭站起身神色认真。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莫不敢忘。” 刘母见状连忙催促自己儿子也学刘昭说话。 刘烈咿呀半天,最后只是磕磕绊绊的说了句知道了。 说完这一句后江宁便准备离开了。 他这一堂课想要说的就是这些。 当江宁走出课堂时发现岳不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外面。 “师父。” 江宁行礼。 岳不群微笑抚须点头。 这段时间以来江宁都在华山上修身养性,偶尔就给刘昭上课,他有时候会来旁听,今日又来了。 “吃过午饭了?” 岳不群笑问道。 江宁摇头。“还没。” 岳不群道:“那你带昭儿和烈儿母子去吃饭吧。” 江宁点了点头,便带着几人一起离开。biqubao.com 看着江宁离去的背影,岳不群眼中露出思索之意。 现在已经是四月十七离江宁的生辰只有三天了。 想到这里,岳不群转身离开,在路上见到陆大有时便叫住了他。 “师父。” 陆大有连忙行礼。 岳不群吩咐道:“冲儿现在还在思过崖上面壁,你上去叫他下来,为师有事要找他。” 还在峨嵋时岳不群就罚令狐冲回华山的时候要到思过崖面壁三月,令狐冲也自觉,回来过后也不用岳不群催,收拾几件衣服熟门熟路的上思过崖了,现在都还在面壁中。 陆大有一愣,连忙道。 “是,师父。” 待岳不群走后陆大有也不敢耽搁,直接就上玉女峰思过崖,等他见到令狐冲的时候令狐冲正在喝酒。 “啧啧。” 令狐冲坐在石头上一手握酒杯,一手提着酒坛,不时抿两口。 “虽说之前说过要戒酒,但小酌两杯应该没什么事,反正我在思过崖,师父也不会上来。” 令狐冲嘿嘿笑了笑。 “还好我聪明,放了几坛酒在思过崖。” 正当令狐冲小口抿酒时山下响起陆大有的声音。 “大师兄!” 令狐冲闻言手一抖,立即将酒杯酒坛收了起来,动作迅速,等到陆大有上峰的时候他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六师弟,你没事来思过崖做什么?” 令狐冲状若无事道。 陆大有不疑有他,道:“大师兄,师父让我来找你,说他有事要对你说,让你现在就下去找他老人家。” 令狐冲一愣。 “师父找我?” 他在思过崖面壁的好好的,又没犯什么事,岳不群找他做什么? 陆大有连连点头:“对啊……” 话还没说完,陆大有忽然发觉不对,鼻子嗅了几下,一脸犹疑。 “怎么有一股酒味。” 听到陆大有的话,令狐冲也顾不得思考,连忙打断道:“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下山吧,别让师父等急了。” 陆大有还在追问:“大师兄你有没有闻到……” “没有!” 令狐冲斩钉截铁,拉着陆大有就下峰去了,空气中还响着陆大有的声音。 “哎哎哎,大师兄你慢一点。” 等下了玉女峰后令狐冲没有急着就去有所不为轩,而是先急忙换了一身衣服,又使劲散了散身上的酒味,闻了闻发现没有什么味道后这便去有所不为轩。 一路上令狐冲都在思考岳不群为什么要找他,等到有所不为轩的时候发现岳不群就在正厅看书,明显是在等他。 “师父,弟子来迟,还请师父恕罪。” 令狐冲进屋行礼。 岳不群闻言放下手中书籍,看向令狐冲正要说话,忽然发觉不对,鼻子闻了闻,眼色一变,但随即消失。 岳不群脸上露出笑容。 “冲儿,坐。” 不知岳不群什么意思的令狐冲忐忑的坐下。 “冲儿,你上华山有多久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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