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晨没站稳,差点摔倒。 周落搂着男人的腰:“今晚别走,留下。” 傅景晨站稳脚跟,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我产生幻觉了吗?你让我留下?” 周落往男人怀里钻了钻:“我害怕。” 网上的谩骂声让周落很没安全感,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傅景晨。 “你哥他们找你,是不是让你和我分开?你哥很讨厌我吧。”虽然韩玥没说反对,可周落知道傅景晨最听傅景笙的话,而自己以前得罪过傅景笙。 傅景晨否认:“我哥没那个意思,他找我是问网上的事,我跟谁一起,他不会说什么,落落,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会相信我吗?” “嗯,你说什么我都信。”周落并不知道容冰的事。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骗我,哪怕一次只要被我发现,绝不会原谅,有什么事,有什么苦衷,你可以说出来,说出来都好商量。”周落补充。 傅景晨唇角颤了颤,他已经骗了周落,现在说还来得及,可他没有勇气,男人抱着侥幸心理说:“好。” 周落牵着他的手坐到沙发上,两个人拥抱着聊了好久。 —— 第二天早上,天城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点拍打着窗沿,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容妍被吵醒,她看了看时间,刚刚七点。 她和傅景笙聊到凌晨三点才睡下,此刻疲惫得很。 傅景笙睡得正沉。 容妍轻轻掀开被子去了书房。 昨天的本打算出去旅游,临时发生意外被耽误了,她重新定了中午的高铁票,目的地,最南端。 傅云雷他们早早起床,但怕出来玩打扰到父母,便一直在自己房间。 直到九点,韩玥一直看不到孩子们出来,担心孩子们不吃早饭饿到了,她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容诗语,看到奶奶,小女孩仰起头喊:“奶奶。” 韩玥这才看到几个孙子穿戴整齐,正坐在地上玩玩具。 “你们早就起床了。”她问。 “嗯,我们玩了好久呢。”傅云雷回答。 “怕吵到大人休息没出去?”韩玥抚摸着孙子的头。 “是呀,爸爸妈妈起床了吗?晚上我起床尿尿,发现他们还在客厅说事情。”让弟弟妹妹在房间玩是傅云雷的主意,他知道爸爸妈妈睡得晚。 韩玥看着懂事的孩子,她蹲在他们面前:“以后起床后可以出来,声音小点就好,早饭已经做好了,到这个点都不吃饭,不饿吗?奶奶以为你们没起床,没敢喊。” “好的奶奶。”孩子们一起点头。 傅景笙听到闹钟声睁开眼睛,才看到妻子不在旁边。 男人套了件衣服走出门,几个孩子正在吃早饭,看到爸爸热情地打招呼。 “妈妈出去了吗?”傅景笙问。 “没有啊?妈妈不是没起床吗?”傅云雷摇了摇小脑袋。 “可能在书房,我去看看。”傅景笙走向书房。 容妍坐在电脑前发呆。 早起订完票后,本想写会儿字,可打开文档后发现完全没心情。 她东摸摸西摸摸,最后坐在椅子上,漫无目的地盯着屏幕看。 傅景笙拧开门把手进来。 听到开门声,容妍慢悠悠抬起头。 “老婆。”傅景笙走到妻子身旁,“这么用功?” 容妍手托着下巴:“用功p啊,两个小时什么都没干,毫无思路,网上那点破事太影响心情了。” “写不出来请几天假,别逼自己,声明写好了吗?”傅景笙问。 “嗯,时间设置好了,我们一离开天城消息就会自动发出去。”容妍若有所思,等了会儿说,“不知道这个声明发出去后,大家又怎么说。” “不用想,发完直接退出账号,眼不见为净。”傅景笙靠在书桌上,“出去吃早饭,今天谁也阻止不了我们出游。” 韩玥见儿媳妇出来,连忙去厨房盛上热乎乎的粥。 傅景晨公司,男人和周落一起进门。 同事们纷纷打招呼。 前一天递辞职报告被拒绝的刘意早早到了,她头埋在电脑前,不管谁进门都不看。 可周落偏偏主动过去跟她打招呼。 刘意蹙眉,自己已经尽可能保持冷静了,周落什么意思?这招呼非打不可么? “刘姐,傅总让我拿给你的。”周落将手里的葱油饼递给刘意。 刘意瞬间懵了,什么意思?傅总给自己买了早饭?因为昨天辞职吗? 刘意余光瞥了瞥周落的另一只手,空空的,说明没带其他人的早饭。 刘意接过来,皮笑肉不笑:“哦,替我谢谢傅总。” “好,我进去了,新的一天开始啦,要元气满满哦。”周落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那样子刘意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傅景晨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打开电脑发现热门上没了自己的新闻,事情慢慢平息了。 “早饭给刘姐了。”周落汇报。 “她没为难你吧?”傅景晨没想给刘意带早饭,一切都是周落的主意,他不得不承认周落情商很高。 “怎么可能为难,伸手不打笑面虎啊,刘姐对公司来说这么重要,可不得留住她么?她让我谢谢你。”周落嘟着嘴,“只是咱俩的事情传开了,现在依然一个办公室,你说门关着同事会不会想歪?要么开着?” “可以,晚上能一起,白天好好工作。”傅景晨答应。 开着门才有安全感,周落心情顿时轻松了。 临近中午。 韩玥他们出发去了火车站。 她给容冰打了个电话,关心了下容冰的情况。 “冰冰,我们要离开天城几天,有事电话联系。”韩玥说。 “出去玩吗?”容冰问。 “嗯,散散心,我跟阿姨交代过,如果你那边做饭要人帮忙的话,你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让她过去。”韩玥这么做,完全为了养子。 “谢谢阿姨。”容冰恩怨分明,何况她知道,傅景笙他们的日子一样不好过,这几天的舆论,早把傅景笙他们骂成了骰子,这个时候,韩玥能想到自己,她挺感激。 “别这样说,对了容妍让我告诉你,等她回来,给你安排个工作。”韩玥转达了儿媳妇的话。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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