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晨抓起周落的手往自己脸上打:“你锤我吧,我应该听你的,早点和她彻底断联,不该一次次妥协答应见她。” “我没想到下药这种手段她会用在我身上,那天我真的只想着赶紧把以前的照片删掉,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我和你一样,认为她一个腿脚不便的人,能整什么事呢。”傅景晨又生气又懊恼。 周落抽开自己的手,她一时间很乱。 她相信傅景晨说的,可是她暂时接受不了男人和容冰滚了床单。 “景晨,你让我想想,你别说话,我有点乱,让我静静。”周落完全不能思考了。 傅景晨闭上嘴巴,陪着女人沉默了好一阵。 认识周落以来,傅景晨从没见过如此沉默的女人,她趴在沙发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阳台。 周落总是一脸阳光,傅景晨注意到她,就是因为她的乐观,哪怕被网暴的那段时间,从她脸上依然看不到不开心。 “落落。”傅景晨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女人的衣袖。 周落回过神:“你怎么还在?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走。” “落落。”傅景晨搂过周落的腰,下巴抵在她手臂上,“别这样,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不要不理我,你不说话我害怕。”biqubao.com 周落语气平静的反常:“我没事,你回去吧,明天我请一天假。” 傅景晨还想再说什么,周落直接推开男人,打开门:“走,好不好?” “好。”男人不敢不听话,他套上外套出了酒店。 傅景晨下楼后没有直接上车,而是沿着马路走走。 夜晚的风很大,吹得他瑟瑟发抖,他不自觉紧了紧衣服。 他恨死容冰了,同时也恨自己,明明知道容冰什么样子,为什么上当呢? 傅景晨找了个地方坐下,编辑了一篇小作文,字里行间声情并茂,试图打动周落。 消息发出去后,没收到回复。 周落从平静到愤怒。 她拿起床上的枕头,用力扔到地上,接着抱着头,用力揉头发。 “啊!容冰,你这个贱人。”周落大声喊着。 她用桌子上的笔扎向枕头,仿佛枕头就是容冰。 一时半会儿,周落分不清谁插足了谁了,她知道容冰这么做,无非想拆散自己和傅景晨,她偏偏不能让容冰如愿。 哪怕她心里已经无法接受傅景晨和自己一起时又上了别人的床,但也不能这个时候分手。 周落思考着怎么反击。 凌晨,女人做了决定。 她给傅景晨回了个消息【我选择和你一起面对,你看下截屏,我根据你的叙述,写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看有没有不对的地方,没有的话,我把它发出去。】 傅景晨坐在路边,收到了周落的消息,他打起精神,周落原谅他了。 男人大概看了看【都对,落落,我以后不会跟任何女人单独见面】 【别说以后,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 后来周落没有再回。 而是发了条消息给容冰【倒贴都没人要,你贱不贱?】 容冰回家后也没睡着,和傅景晨闹掰后,她经常整夜失眠,她已经习惯了。 收到周落的消息,她第一时间点开。 【傅景晨跟你提分手?气急败坏了?】容冰回复。 【让你失望了,我俩好得很,他刚从我这里走,容冰,你下药不贱么?缺男人去会所找啊,身强力壮又会哄,何必陷害一直被你鄙视的傅景晨?】 【他跟你说了?他说我下药你就信了?他对我没感觉的话,就算我下药他也能克制,要不要我给你听听录音啊,那天我们很尽兴呢……】容冰擅长阴阳怪气,她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只要能气死周落,她恨不得把细节说一通。 周落打字的手颤了颤,她顿时有种窒息的感觉,确实,怎么证明傅景晨没说谎,男人明知道容冰别有用心,却依然选择赴约,并喝下了她倒的饮料。 看不到对方正在输入,容冰估摸着第一轮自己赢了,她趁热打铁,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戳腰子。 【我发你听听,他是不是很享受,我们一起七八年,是彼此的第一次,谁能忘记第一次?他和你一起不过因为新鲜感,记得音量调到最大播放】容冰将录音发了过去,并附带几张照片。 有她和傅景晨吃饭的、旅游的、甚至一起……洗澡的。 照片中的女人身姿慵懒,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受伤,那个时候的傅景晨满眼都是她。 还有聊天截屏,傅景晨喊容冰宝贝。 周落感觉自己眼球要炸了。 每一个字都灼烧着她的眼睛。 傅景晨从没叫我自己宝贝,也没和自己谈过未来,他们一起说得最多的是男欢女爱。 【你不过是傅景晨排泄的垃圾桶,因为我腿不行,他感觉不好,而你把他伺候得很舒服,可论感情深浅,你永远比不上,我和他一起经历了很多事,分也分不开。】 周落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她原本编辑好的几个字【竹马比不上空降……】,还没发出去,便删除了。 周落深呼吸,调整心绪,再次加入战斗。 【容冰,你们八年的感情,真要那么坚固的话,怎么分了?分了后傅景晨便坚定地选择了我?】 【说明你俩不适合。你充其量是她填补空虚的工具】 【还有,别忘了,你曾经是他的嫂嫂,和你一起,他脊梁骨都被人戳歪了,还真爱呢?真爱谁勾搭小叔子,你俩可是偷情被容妍撞到的,当时你勾引的景晨】 这些都是容冰告诉周落的,那个时候她们是关系要好的朋友,所以容冰几乎什么事都说,果然人要有所保留,否则你分享出去的私事迟早变成一把利箭射向自己,而容冰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便是当时顶着傅景笙未婚妻的头衔和傅景晨暗度陈仓,被人撞见。 傅景晨的嫂子这个称呼,她最怕听到。 容冰沉默了。 眼前闪过傅家老宅两个人偷偷摸摸的画面。 说起来八年,可有七年,他们的过得很艰难。 这一轮容冰输了。 她灵机一动,想到个让周落彻底闭嘴的办法。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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