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她不觉得将来两人离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现在…… 她不想让他走了。 明珠又问:“如果我问你什么时候走,你会说吗?” “暂时还不知道,有消息我通知你。” “通知我做什么?”难道还要让她数着日子,等着送他离开,千里之外? 江铎头上有伤,不方便转头看她,但听出她疑惑的语气,反问:“你不跟我走吗?” 明珠倏然坐起身,目光灼灼的凝向江铎的位置,很是惊讶! “你、你要带我一起走?” “你是我的妻子。” 江铎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明珠的心瞬间落到实处。 不管将来两人到底能走到哪一步,起码江铎没有想过要丢下她。 她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可想到现实的问题,她转而又问:“可……我还有姑姑。” “等我们安顿好,自然要把姑姑接过来一起生活。” 明珠心中一阵感动,连姑姑都想到了,看来他真不是没有准备就跟她结婚的。 她下床来到江铎的病床边,避开他的伤口,弯身凑近,捧着他的脸娇笑着说:“你就不怕你家里人,反对你娶回来的外地媳妇带着个拖油瓶姑姑?” “我的事情,自己做主。” 明珠努嘴,挺好不是妈宝男,她俏皮笑了笑,“那你就不怕我不跟你走?” 江铎自然想过这种情况。 他虽没有权利要求明珠一定要跟他走,但……明珠在这里除了明春妮外,也没什么牵挂。 “还是跟我走吧。” 明珠眸光灼灼的凝着他,只是他的一句‘跟他走’,就让她的心瞬间安全感爆棚! 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至少这一刻,她愿意跟他四海为家。 明珠郑重点头,“好,我跟你走。” 彼此距离很近,月色下,两人眼中也只有彼此的模样,江铎看着明珠眸光中的炙热,心中一动,莫名的想……吻她。 是这样的夜色太过静谧美好,才会让人容易陷入迷情? 当然,江铎也只是想一想,可明珠却付出了行动。 她低下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浅浅笑着:“盖章。” “嗯。” 她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之前虽然总是逗他,但大多是言语上的。 可从他这次醒来后,她对他更多的是行动上的亲近。 说不出这是好还是坏,江铎只知道,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江铎只在医院住了三天。 因为伤口恢复情况良好,没有并发感染,加上他后背的伤口愈合速度很快,他想出院回家静养,明珠就答应了。 反正在这护士们能做的事情,她都能做。 回家后两人都能休息好不说,给他做营养餐还能方便一点。 办出院手续前,明珠特地跑了一趟供销社,跟刘成才说了明天能继续供豆腐的事情,还用江铎给的粮票换了不少的精面。 为了不让江铎在公交上被挤到伤口,乔斌特意去雇了一辆马车。biqubao.com 晌午的时候,三人就回到了小井村。 明珠故意让马车从村前走,就是为了高调的告诉所有人—— 江铎回来了,他没丢下她! 她这次要狠狠的打脸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人! 马车刚回到家门口时,明珠听到呜呜的声音传来,探头一看是明春妮坐在院子里哭,而姜翠兰则蹲在她旁边,一脸凝重的说着什么。 听到马车声,两人同时看过来,明春妮紧张了一下,姜翠兰也立刻站起来。 明珠看出两人的表情不对劲,率先进了院落问道:“大婶,我姑姑这是怎么了?” “珠珠……”姜翠兰为难的回过头看了明春妮一眼,长叹口气:“太岁丢了……” “丢了?” 姜翠兰解释着:“刚刚我们在地里干活,听几个人说,明艳也在她家树下捡了一块太岁,好多人都去她家看热闹了,我也去看了一眼,发现她捡的太岁跟你家缸里的大小差不多。” “我觉得不对劲,就赶紧拉着春妮回来看了看,结果……水缸里的太岁真的没了!肯定是那不要脸的明艳,趁你和你姑不在家给偷走了。” 姜翠兰平时从不会骂人,此刻满脸的义愤填膺,显然也被气坏了! 明春妮头垂的很低,愧疚极了,“珠珠对不起,姑姑真没用,家都看不住。” 随后跟进来的江铎和乔斌听到这些后皱紧眉头,乔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明艳胆子也太大了!” 唯独只有明珠,神色淡淡。 她来到明春妮身边,蹲下身帮她擦了擦眼泪,哄道:“姑姑别哭,咱家太岁没丢呢!” 在场的几人都愣了一下。 明珠突然笑了:“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随便丢在缸里?早就藏起来了,你们等着……” 她说着,起身进了卧室,从空间里切了一块跟之前那块大小差不多的太岁出来,在几人面前晃了晃,“喏,咱家太岁在这里呢!” 明春妮猛地站起来,快速跑到明珠面前看了一眼,然后激动的握住姜翠兰的手,“嫂子,没丢,东西没丢!” 姜翠兰也惊喜的不住点头,“是是是,真是太好了,刚刚我还以为是明艳来偷了东西,把我也吓坏了!所以……明艳那太岁真不是从你家偷的啊?” 明珠眉梢挑了挑,“人家运气好,可能真的捡了块太岁吧!管她的,反正我们自己的太岁还在就行!” “对对对。”姜翠兰舒了口气,随后转移话题问起了江铎的情况。 明珠跟姜翠兰简单的聊了几句,让姜翠兰下工后来提水泡豆子,明天出货。 姜翠兰应下,就回去上工了。 等人走了后,明珠却渐渐沉下目光,但很快她就想到什么,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 江铎注意到小女人微挑的嘴角,隐约感觉到她要做什么。 缸里的太岁的确是丢了,明珠刚拿出来的是新的太岁,别人不知道,他知道。 那明艳胆子那么大,既然敢上门偷东西,就得付出代价……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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