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明珠又提起‘离婚’两个字,江铎心里瞬间很压抑。 他不知道明珠为什么可以把离婚随时挂嘴边…… 当初他以为是因为徐凯,可如今徐凯结婚了,明珠也跟着他离开了小井村,那这次又是为什么能说出口? 莫名其妙的,他脑子里想起两个字——‘王珏’。 这种心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的感觉,以前真的没有经历过。 他心里很不舒服,面色严肃,“我不喜欢她,也不会离婚,别胡思乱想,睡吧。” 他说完,转身出了门。 明珠本以为他是要逃避问题,打算把她丢在这儿,他去营地睡,心里正委屈得要死,谁知道江铎却是去锁了大门后折返回来,直接和衣躺在明珠身旁的位置,然后不说话沉着一张脸。 明珠:…… 他跟女人不清不楚,不是该她生气吗? 这货生的哪门子邪气? 她哼了一声,从床上站起,转身直勾勾的盯着他。 江铎蹙眉,“怎么了?” 明珠嘟嘴,满脸不开心,“问题还没说清楚呢,要说清楚才能睡,不然我会气死的。” 江铎坐起身,叹了口气:“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谁跟你讨论离婚了,我的主要意思是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喜欢那个黄玉,我可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要是以后敢改口说那是你真爱,可别指望我放你自由!” 江铎无奈,身子微微前倾,健硕的手臂,一把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拉倒在床上,嗓音淡然:“我是真的不喜欢她,睡觉吧。” 明珠重重的舒了口气,看来是真的,可以放心了。 可……若不是黄玉,那他喜欢的到底是谁?又是个怎样的女人呢? 明珠侧眸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的江铎,直接翻身背对向他。 好讨厌啊,要不是那没素质的突然闯进来,她兴许都成功的拿下他,这会儿正跟他嘿嘿哈吼了呢! 哎,两人刚吵过架,她不好再去生扑人家。 算了算了,睡吧,以后日子长着呢…… 而此时前院老黄家,正哭嚎声震天! 黄德江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闺女,怒其不争的呵斥:“嚎什么嚎,只要你自己优秀,男人还不有的是?” “可我只喜欢江铎,从他来咱们营地的第一天,我就对他一见钟情,我真的好喜欢他,我都说了让你早点找人帮我去说亲,可你非说什么等他执行任务回来再去,现在可好,他结婚了,还娶个农村的土丫头。” 她就想不明白了,那姑娘除了比她白点,漂亮点,年轻点,还有什么好的? 这事黄德江也恼火,他听说今天江铎一回来就申请房子,本来还想问问怎么回事,谁知道,他的顶头上司直接越过他就给批了。 当时他还想,批就批了吧,回头他找机会把黄玉说给江铎,到时候两家住的近,来往也方便。 没成想…… “行了,一个农村野丫头也能把你气成这样?你可是个官小姐,要什么有什么,她比不过你的。我看那江铎是个有上进心的,他跟那农村丫头就不是一路人,早晚是要分道扬镳的。” 旁侧老黄媳妇李英兰也立刻拍着闺女的手,“就是,那农村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如今又住在咱们家属院,还不是随意被我们拿捏?” 黄玉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她压着心里的晦气收住眼泪。 她跟江铎才是最般配的! 明珠是吧,等着瞧吧,本小姐非把你从这里赶出去! 第二天一早,明珠被外面慢腾腾的号声吵醒,她翻了个身,发现江铎不在她身边了。 她懒散的坐起身,明明在小井村的时候,每天都能在他怀里醒来的,好失落啊! 她有些饿,下床打算看看能做点什么吃的。 可人刚进厨房,就看到江铎穿着一身绿色军装,手里端着个方形的铁饭盒推门走了进来。 见明珠醒了,他自然的将饭盒放在餐桌上,“吃饭吧。” 明珠看到江铎穿着这一身常服军装,可真……别提多帅了,眼睛都要给她帅瞎了! 可想到昨晚两人睡前的不愉快…… 不行,得拿点拿手戏出来,缓解一下气氛。 她瘪了瘪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直勾勾的看着江铎。 江铎心里一紧,走到她面前,“怎么了?” 明珠张开手抱住他的腰,委屈巴巴的额头贴在他心口,娇声娇气道:“我们昨晚刚吵过架,我早上醒来就看不到你,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呢,没想到你还会回来给我送饭。” 江铎:…… 昨晚不是她单方面生气吗?怎么变成吵架了? 小姑娘委屈的样子,让他心生不忍,也抬手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着:“没有不管你,只是怕你醒来会饿,所以去食堂给你打饭了。” 明珠仰头,小脸更委屈了,“可我想要睁开眼就能看到你。” “营地食堂晚了就没饭。” “我不管,”明珠抱着他的手紧了几分,“以后我们若吵了架,第二天早上醒来,你必须在我身边抱着我,我才能消气,不然我就好几天不理你了。” 江铎听着这娇滴滴的声音,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昨晚胡思乱想的那些事情,也被他甩到脑后。 他低声道:“我不会跟你吵架。” 明珠想了想,昨晚他的确没跟她吵,是她自己吃干醋,乱生气。 她别是个恋爱脑吧?一点小事都能计较…… 不过生气的感觉不好,还是现在和睦相处的感觉好。 她脸上的委屈终于散去,咧嘴一笑:“那你亲亲我,我就消气了。” 江铎语气透着几分无奈:“穿上这身衣服,就代表着威严,不能乱来。” “那你脱了,我们乱来一下你再去上班。” 江铎:…… 真拿她没办法! 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快速分开,抬手摸了摸她头顶,“我得回去开会,你在家里乖乖呆着。” 明珠点头应下,自然的挽着他手臂送他出门。 两人刚进院落,就看到前排胡同的方向,昨晚刚来过的黄玉,跟一个中年妇女一起走了过来——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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