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班头那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样子,韩秋娘她们脸上逐渐出现惶恐。 “什么事情?” 就在韩秋娘她们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应付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陆庆从外面进来。 “相公。” 韩秋娘立即冲到陆庆身旁。 “没事。” 陆庆安慰韩秋娘。 随后陆庆的目光落在了班头的身上。 “敢问官爷有事情?” “你是谁啊?” 班头挑眉一脸不善的看着陆庆。 “在下陆庆,吕梁县的秀才。” 陆庆说出自己的身份。 “哎哟,原来还是一个秀才,不过也没用,有人举报你们商铺有缺斤短两,坑害消费者的事情。” 班头冷笑着说道。 一个秀儿而已。 “可我们今日才购买这商铺,我们还没有营业何来缺斤短两,何来欺骗的行为?”陆庆抓住了班头话里面的破绽。 班头听完不由得皱起眉头。 “不用在这里跟我狡辩,总之今日我说有你就有。” 班头站起身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身份。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倒吸冷气,俗话说得好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要是惹怒了这些衙役,他们天天来闹事,就倒霉了。 “相公。” 周玉雅也明白这个道理,立马想要让陆庆破财免灾。 “你说有就有,难道广安城没有律法?” 陆庆态度强硬,他似乎要和面前的班头抗衡到底。 “律法?” 班头冷笑。 “好好好,你居然想要知道我广安城的律法,那么今日我便让你知道一下,带走,到了府衙就知道什么是律法了。” 班头直接命人把陆庆抓起来。 “啊?” 这一幕吓得韩秋娘她们直接惊叫出来,如果陆庆要是被抓的话,她们可怎么办。 “敢在广安城这样跟我说话的你是第一个,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广安城律法。”班头满脸嚣张的表情。 “带走!” “等一下。” 周玉雅拦住大家。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陆庆跟着这些人离开。 陆庆一旦被带到了府衙,那想要出来可就难了,而且去了府衙至少要脱一层皮,陆庆未必能受得住。 “官爷,此事我们认罚,还请官爷给一个明示。” 周玉雅说得已经非常明确,你想要多少钱你尽管说出来,我给你多少钱,今日他们把这事情在这里解决了。 “没想到你这小娘子倒是懂事。” 班头看着周玉雅笑了笑。 “玉雅!” 此时陆庆开口。 “相公?” “没事,你就让他们带走我吧,你们就在这里安心的等我回来。”陆庆却笑着安慰周玉雅。 周玉雅看着陆庆心说你这都是情况了,你既然还在这里逞能。 你可知道一旦进入府衙,就意味着什么吗? “好小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班头没想到这陆庆既然如此的油盐不进,这些天自己正好手痒,就那陆庆来动动手。 “带走!” “是!” 陆庆被带走。 陆庆虽然说让韩秋娘她们留在商铺等候,但是她们哪里有这样的心情,大家立即跟在后面。 来到府衙门口。 陆庆被带进去,府门关上。 “现在怎么办啊?” 程素娥焦虑起来。 “相公如此从容难道有什么办法?”周玉雅看向了韩秋娘几人,韩秋娘几人摇摇头,她们哪里知道陆庆的办法。 “秋娘你们在这里等候,我去找我舅舅过来。” 周玉雅想到了自己舅舅苏北都。 苏家虽然没落了,但毕竟在广安城也是有头有脸,相信自己舅舅苏北都一定有办法让陆庆出来。 …… 府衙内。 陆庆被带进来。 “小子现在我告诉你什么叫做律法?” 班头说话之间便拿起了杀威棒,他也不多打,看着陆庆这瘦弱的身板几棍子下去,陆庆就知道广安城的律法是什么。 “难道你们想要滥用权力?” 陆庆看着班头拿起的杀威棒。 “我们是秉公办事。”班头解释道,什么叫做滥用权力,他们都是依法办事,没有任何的问题。 “是吗?” 陆庆觉得无语。 “是何家让你们来找我的麻烦的吧?如果在商铺中我拿出钱,那么我就真的坐实了欺骗行径,到时候你们便有了理由查封商铺。” 陆庆看着班头缓缓说道。 班头一愣。 没想到陆庆既然看出来了,果然是读书人,这脑子就是不一样,聪明。 他们今日到商铺闹事,看似让商铺的人花钱免灾,实则就是想要栽赃,只要周玉雅她们害怕,交钱给他们那么就坐实了周玉雅她们有行骗的行为,如果没有你为什么要花钱免灾? 而且会加上一条贪污衙役的罪名。 所以一旦花钱就会陷入他们的陷阱。 本以为马上就要成功了,但被陆庆给搅局了,无奈之下只能把陆庆带到府衙,然后继续想其他的办法。 陆庆被抓。 相信那些女人一定会自乱阵脚,到时候他们便有了理由。 “你很聪明,但是你得罪了何家,广安城内没有你立足的地方了。”事到如今班头也没有在隐瞒他们的心思。 就是何家。 让他们找麻烦的。 “你也很聪明。” 陆庆看着班头。 “都是一些小把戏,当了这么多年的班头,没有一点手段和计策怎么维护广安城的太平。” 班头笑了笑。 “你是受皮肉之苦还是自己承认?” 班头走到陆庆面前,如果陆庆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办,那么他就要对陆庆动刑了。 “两个我都不选择。” 陆庆摇头。 “如此的话,你就怨不得我们了。” 班头示意让人把陆庆按住。 “且慢。”陆庆说话之间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枚令牌“何家最大的是主簿,不知道这枚令牌比主簿大不大,你让你们的大人看看。” 陆庆将令牌递给面前的班头。 “什么令牌?” 班头瞥了一眼陆庆,随手拿过令牌,难道陆庆还有什么身份和来历?看着样子也不像是有来历的人。 “镇北侯府?” 在见到令牌上面的字,班头直接喊了出来。 班头顿时感觉到这令牌有些烫手。 以前或许这枚令牌就是废铁,但是他们都得到了消息真北侯冷弃疾官复原职,镇北侯府重新崛起。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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