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庆跟着曹松前往吕梁县。 …… 另一边。 镇北侯府。 冷弃疾官复原职,党项人集结大军随时准备南下,所以冷弃疾这些天也是一直在府中想着如何对付党项人的计策。 前厅。 除了冷弃疾便是冷弃疾下面的十几名将领,都是北境边关将领,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冷弃疾提拔出来的人。 “侯爷,要我说,我们趁着党项人还未南下之前主动出击,给他们来一个猝不及防。” 有人站出来提议。 与其等人让人家来打自己,不如自己先动手。 有句话不是叫做先下手为强,他们就先下手,这样党项人便没有了任何的威胁。 他们绝不能让当年的事情再次重演。 “不可。” 这个时候有人反对。 “有何不可?难道他们党项人敢来我们雁门关,我们就不能北上吗?”这位提议的将领不满地说道。 觉得自己的提议没有任何的问题。 “党项人虽然集结大军,但是南下的意图还没有完全暴露,这一切都是我们在猜测,如果我们贸然出兵,岂不是给了党项人一个借口,朝廷上本就有不少人不愿意打仗,一旦我们主动开战,到时候又要让侯爷背锅了。” 这位说出自己反对的理由。 党项人只是在集结大军,南下也是虚张声势,他们决不能给党项人机会,也不能给朝廷上的那些人再次抨击镇北侯府的机会。 “况且朝廷还没有明确的态度,贸然出兵,对我们不利,侯爷,我提议我们还是等候朝廷的意思。” 这位看向沉默的冷弃疾。 他们这一次静观其变得好。 “我赞成。” “现在没有粮草,没有军饷,而且吕梁地界匪患向来猖獗,我们要是不做好万全的准备,会再次重蹈覆辙,决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又有人气呼呼地说道。 攘外必先安内。 冷弃疾曾经便上书朝廷,让朝廷趁着和北方这些突厥,女真,党项,匈奴议和的间隙中不惜一切代价剿灭吕梁地界的匪寇,唯有如此,大雍皇朝北境才能一致对外,才能全心全意地抵御外敌。 他们在面对突厥他们南下时候可以全心全意地应对。 但是朝廷却以国库资金紧缺的理由否决了冷弃疾的提议。m.biqubao.com 最终当年雁门关一战。 因为这些匪寇的缘故,大军没有粮草,导致大军惨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这样干等着?” 众人开始商议起来,但凡是等到党项人南下,那就是被动反击,一旦被动,你在战场之上可就处处被动,想要扭转局势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父亲!” 就在大家协商的时候冷梨花从外面进来。 “大小姐!” 见到冷梨花,诸位将领纷纷起身行礼。 “你怎么来了?” 冷弃疾看着冷梨花,他们在商议对付党项人的事情,算是机密,冷梨花居然闯进来,冷弃疾有些生气的看着冷梨花。 “父亲,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广安郡,金川县,吕梁县,祁阳县境内的二十来个山寨被人给剿灭了。” 冷梨花一脸神秘的表情。 “什么?” 冷弃疾微微震惊了一下。 吕梁地界一共是三个州,吕州,梁州,北州。 三州管辖十一个郡。 十一个郡管辖三十七个县。 广安郡是吕州的下属郡县,也是他们主要的粮草运送必经之路。 “真的?” 此时冷梨花的大哥冷不凡诧异的看着冷梨花。 “当然了!” 冷梨花将手中的书信拿出来。 “而且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剿灭了十多个山寨,在他的面前这些山匪就如同摆设一般。” 冷梨花满脸笑容。 自己真的没有看错陆庆,陆庆真的很厉害,陆庆居然能在短短半个月时间之内就能将她几年都做不到的事情做到了。 “难道是朝廷派人剿灭这些山寨?可如果是这样,我们镇北侯府应该得到消息。” 冷不凡看向了冷弃疾。 朝廷剿灭山匪。 必然会调兵。 这北境要是调兵,必然是要通过镇北侯府,但是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是朝廷兵马。” 冷梨花知道自己大哥这是想错了。 “不是朝廷兵马?” “没错。”冷梨花点点头“他是一个秀才,蟒龙村的村民,他带着一帮人剿灭了广安郡境内的山匪。” 冷梨花笑呵呵地说道。 “这不可能。” 冷不凡摆手。 他觉得冷梨花说的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这是吴发财命人送来的书信,发财叔大家都认识,他不至于说谎吧?”冷梨花看着在场的众人。 听到吴发财三个字。 众人自然是知道。 曾经大家都是同僚,要不是吴发财受伤退伍,此时吴发财的军职在他们之中恐怕是最高的了。 “发财?” 冷弃疾看着冷梨花手中的书信。 “父亲您看!” “好!” 冷弃疾将书信打开。 “闻侯爷苦尽甘来,官复原职,卑职于百里之外恭贺侯爷!” 开头是一句道贺的话。 接着便是吴发财跟着陆庆剿灭山匪的种种事情。 什么离间计。 什么调虎离山计。 什么打草惊蛇。 什么声东击西。 什么瞒天过海。 什么狐假虎威。 …… 各种用兵计策,基本上陆庆每攻打一个山寨,都会使用计策,因为陆庆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差距,所以陆庆向来都是智取,除非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才能用蛮力。 冷弃疾看着书信。 面色平静。 逐渐震惊。 随后再次平静。 一遍。 两遍。 三遍。 …… 冷弃疾是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这书信之中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冷弃疾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 大家都没有敢叨扰冷弃疾。 终于有人忍不住低声开口“发财这书信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东西,侯爷看了一遍又一遍,难道有金子?” 觉得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冷弃疾是不可能看了一遍又一遍,感觉这书信都要被冷弃疾看得倒背如流了。 “我也不知道,从未见过侯爷如此反复地看一封书信。” 大家是都带着好奇,因为谁也没见到过冷弃疾会如此,仿佛此刻周围都没有其他人,只有冷弃疾自己一个人。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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