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庆叮嘱一切带着吴海前往吕梁县。 雁门关。 冷弃疾按照陆庆的提议修书一封给匈奴元帅狐虏邪,言明匈奴和大雍皇朝一直和睦共处,匈奴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党项和大雍皇朝交恶。 而且党项大军战败,李布茂自杀,党项兵败如山倒,匈奴人应该明白该当如何选择。 书信之后,不到几天时间,冷弃疾得到了狐虏邪的书信。 狐虏邪也表示匈奴和大雍皇朝并没有交恶的心思,此番出兵主要是因为李布茂的挑拨离间。 冷弃疾看着书信脸上带着一抹讥讽的笑容。 狐虏邪这个墙头草。 果然如同陆庆说的一样,在看到党项人战败之后立即选择和他们大雍皇朝示好,完全没有提在断阳城他们对峙的事情。 不过既然狐虏邪没有提出来,他冷弃疾也选择了遗忘。 有些事情可以计较,有些事情没必要计较。 如果是个人的话,在断阳城一战匈奴人就是助纣为虐,绝不能再和好。 可是从大雍皇朝的角度来看的话,遗忘一个断阳城的事情得来匈奴人的结盟,这是最好的选择。 冷弃疾和狐虏邪一拍即合。 冷弃疾派遣许虎,杨冲,蒋平三人领兵五万和匈奴大军一起攻打断阳城。 这也是大雍皇朝第一次防守反击,主动进入党项地界的战争。 以前都是党项来犯,要么朝廷派人议和,要么就是冷弃疾他们死守雁门关等候党项人撤走。 可如今。 冷弃疾选择了陆庆的提议。 出兵断阳城,要让党项人知道大雍皇朝不是好欺负的。 不要把他们皇朝的忍让当作是懦弱。 沉睡的狮子一旦苏醒过来,那么就是要吃掉周围所有的猎物。 一月时间。 党项人断阳城失守。 冷弃疾并没有让蒋平他们入城,而是直接撤兵,将断阳城完全交给匈奴人。 蒋平等人返回来,不理解冷弃疾为何不让他们入城。 冷弃疾的意思是祸水东引。 他们和匈奴人攻破断阳城,是为了给自己出口气。 现在这口气已经出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祸水东引。 挑拨党项人和匈奴人之间的矛盾,匈奴大军入城,攻占断阳城,必然会引起党项人和匈奴人之间的矛盾。 如此一来的话。 党项人和匈奴人就没有心思南下针对他们大雍皇朝,他们可以趁此时间好好地休养生息。 “侯爷!” 张宝从外面进来。 “什么事情啊?” “回禀侯爷,陆庆送来十五万两银子,说是捐给三军的。”张宝激动地说道,此番攻打断阳城,将士们什么也没有得到,正为此发愁,陆庆此时送来十五万两银子,正好可以用来犒赏三军。 “这个陆庆。” 冷弃疾露出一抹苦笑。 陆庆此时送来银子。 恐怕是陆庆猜到了自己攻打断阳城,但不会让将士们入城抢掠,所以送来十五万两银子来给自己解决将士们埋怨的问题。 冷弃疾心中是再次敬佩陆庆。 陆庆真的是算无遗策,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考虑到了。 “侯爷,你说陆庆这个时候送来十五万两银子,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张宝虽然是武将,但也不是莽夫,他也觉得陆庆这十五万两银子来得太及时了,简直是及时雨。 “这个只有陆庆知道了。” 冷弃疾说道。 这一切只能说是彼此心照不宣,陆庆不挑明这件事情,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既然说是捐赠的,那么就说是捐赠的。 “十五万两银子,我那里还有两万两银子,一并发给将士们,就说这是陆庆感恩将士们守土卫国,捐赠给将士们的。” 冷弃疾吩咐张宝。 张宝错了地看着冷弃疾。 冷弃疾这个做法让张宝意外,以前冷弃疾可不会这样说,要是以前直接把银子分下去,至于谁送来的,如何来的,一概不说。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冷弃疾居然提起了陆庆。 “怎么了?” 冷弃疾感受着张宝的目光,笑着询问,难道自己说得不对吗? “侯爷您以前可不会这样。” 张宝笑着说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这确实是陆庆送来的。” 冷弃疾解释道。 实则冷弃疾是故意提起陆庆,冷梨花嫁给了陆庆,那么陆庆就是自己的女婿,自己这个岳父也应该为自己的女婿考虑。 陆庆有能力。 这样的人绝非池中物。 将来必然是会引人注目,想要在这庙堂朝野之间立足,陆庆光是有钱是不行的,还需要有势力。 陆庆来雁门关抵挡党项人,已经在不少将士心目中留下了好的印象。 此次陆庆送来十五万两银子。 冷弃疾决定再给陆庆添把火。 让大家牢牢记住这个帮着他们守住雁门关的人,如今还给大家分发军饷。朝廷做不到的事情,陆庆一个普通人在去做。 如此的话大家对陆庆会更加的感恩。 军中有许虎和杨冲,一旦把此二人提拔起来,加上陆庆积累的人气和名望,这北境雁门关大军基本上七成都会偏向陆庆。 陆庆娶了自己的女儿。 那么自己这个岳父,就用着雁门关十万大军当做陪嫁。 这是冷弃疾的私心。 不能说冷弃疾没有忠心。 他对朝廷忠心,所以他拼死守护雁门关,不让党项人南下。 他的忠心已经足够了。 除此外他必须给自己的家人考虑。 自己的儿子性格耿直,眼里面容不得沙子,冷家未来如果依靠冷不凡,冷弃疾担心冷家会遭逢大难,所以他决定把冷家的未来放在陆庆的身上。 “是!” 张宝点头。 “让许虎和杨冲两人过来!” “明白!” 张宝离去。 很快许虎和杨冲进来。 “侯爷!” “嗯,断阳城一战我听说了,你们二人勇猛无双,冲锋陷阵,从今日起许虎为先锋营副将军,杨冲为左营偏将!” “多谢!” 许虎和杨冲两人激动地行礼。 “不用谢我,这是你们应该的,陆庆送来十万两银子捐赠给三军当作军饷,你们二人也过去一起负责分发下去。” “是。” 许虎和杨冲也高兴地离去。 来到演武场。 许虎和杨冲两人发现大家都看着他们。 “怎么了?” 杨冲不理解。 “我也不知道啊!” 许虎也是摇头。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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