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丽不喜欢做饭,不管是前世还是后世她都不喜欢做饭。 没想到今天她是被人唤醒的。 “姑娘,姑娘该起了,姑娘。” 姑娘? 程丽从来到这个朝代起,听到的称呼都是夫人。 她穿衣下床,打开房门,门外赫然站着两个俏生生的伶俐丫鬟。 最奇特的是这两个丫鬟长得一模一样,活似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应该是对双胞胎。 “流月流霜见过姑娘。”两个丫鬟规规矩矩向她行礼。 “快起来吧!” 三人吃罢早饭,两个丫鬟将她扶到梳妆镜前,“奴婢为姑娘梳妆。” 程丽婉拒,“不必了,不必了,成日都在家中,实在不必梳什么发髻,一切从简即可。” 两个丫鬟掩唇笑道,“姑娘这般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不梳妆打扮,岂不是可惜了这好容貌。” 程丽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这脸她看了这么多年,早已觉得与别人没有什么不同,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吗? 又比别人美到哪里去了呢? “姑娘坐下安心等着便是,等梳妆完毕,我等陪着姑娘出去逛逛铺子。” 程丽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必了,我不想出门,在家里就好。” “外面的雪早已化了,城外的桃花也都开了,夫人随我等出去散散心吧。主子也说出去看看不妨事的。” “石头他真的这么说吗?” “自然,我们还敢骗姑娘不成?”两个丫鬟手脚麻利的给她梳了个未婚少女才能梳的飞仙髻。 程丽看的老脸一红,她如今已二十五了,这年纪放在后世是妥妥的小姑娘没错。 但放在大梁朝…嗯,委实算不得是什么小姑娘了。 十六岁时都未梳过飞仙髻,如今二十五了却老黄瓜刷绿漆来扮嫩,让她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 “还是换个发髻吧。”她动手去拆头上的步摇,却被流月流霜眼明手快的制止了,“姑娘梳这飞仙髻再合适不过。” 两人又给她换上了嫩粉色的高腰襦裙。 再配上程丽那光滑娇嫩,白里透红的脸蛋,活脱脱一个刚及笄的二八少女。 程丽简直无地自容,她连镜子都不肯看了,“这实在不适合我,还是换了吧。” 两个丫鬟却不容她害羞,合力将她推出门,拉上了马车。 程丽是人,人是群居类的动物,她当然喜欢俗世烟火,熙攘街道。 流月流霜先是陪她去逛了首饰铺子,胭脂铺子又陪她去酒楼雅间吃了顿饭。 三人吃饱喝足后才驾着马车往城郊驶去。 大片粉色的花瓣映入眼帘,如梦似幻。 程丽站在层层桃树中,堪称人比花娇,我见犹怜。 美人美景,实在是让人心旷神怡,目不暇接。 程丽越看越欢喜,“这片桃林到了夏天岂不是有吃不完的桃子?” 比起赏桃花,她更喜欢亲自动手摘桃子体验采摘的乐趣。 “哎呦,哎呦。” 有微弱的痛苦呻吟声从远处传来。 程丽第一反应就是离开。 她转身欲走。 却被流月流霜架住双臂往前走去,“姑娘且稍等,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这种热闹谁想往前凑啊?程丽奋力挣扎。 孰料瘦胳膊瘦腿儿的流月流霜两手却仿佛钳子般让她动弹不得。 她现在怀疑这两个丫头到底是不是石头的人,为什么事事都不顺着她的意,反而都跟她对着来? 很快,三人来到一童颜鹤发慈眉善目的老者面前。 流月死死抱着程丽的胳膊,让她不能逃走。 流霜则上前扶起倒地不起的老人,“老人家,你怎么了?我们小姐心善,听到你的呼救,遂过来看看情况。” 谁想来啦?谁想来啦?程丽在心里直翻白眼。 那老者看向程丽,只觉得她仿似九天玄女般面目和善,容颜天成。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老朽并无大碍。只是来祭奠发妻时不慎摔了一跤。” “没事便好,现在天气尚且寒凉,老人家还是快回家去吧。”程丽寒暄道。 那老者眼睛都是红肿的,可见祭奠发妻时心情是何等悲伤难言。 “多谢姑娘今日出手相助。老朽这就离开了。” 未婚姑娘家的芳名和家门是不能随意打听的,故此老者什么也没问,拄着拐杖就欲离去。 “流霜,你瞧,有个蝴蝶飞到姑娘耳上了。” 老者只随意一看,却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那姑娘白皙几近透明的耳垂后,赫然有个梅花印记!!! 难道………! 难道……! 周乾心跳如擂鼓,却不敢移动分毫,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可是,那梅花印记明明白白,在那雪白肌肤上清晰可见,绝不可能看错! 难道真是上天垂怜,发妻保佑,让他时隔多年终于找到了启儿唯一的血脉??? 老者颤颤巍巍的回转过身,满含热泪的看着程丽,“不知这位小姐年芳几何?家住何处?今日相助之恩,我周某定会登门拜谢。” 程丽看他一脸快哭了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她不愿意向陌生人透露自己的行踪,便微微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流月流霜对视一眼,也选择闭口不答。 老者知道自己的提问太过冒昧,对面是三个貌美的小娘子,对他有所提防也是正常的。 可是周家唯一的血脉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姑娘。若不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他今后还有何颜面到九泉之下去找自己的妻儿? 老者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程丽总觉得流月流霜怪怪的,今天带她到这个桃林里来,似乎是别有目的。 她也没了赏花的心思,瞪了二女一眼道,“回去吧,不看了。” 二女已完成任务,自然说好。 果不其然,她们回城的路上流月与流霜敏锐的察觉到有一辆马车跟在他们身后。 大功告成! 打听出来的消息让周乾老怀安慰,涕泗横流。 那姑娘如今年芳十六,听说从小被寄养在尼姑庵中,直到今年过年才回来。 那姑娘也是个命苦的自小父母双亡,为了怕有心之人觊觎家里的产业,便从小躲在尼姑庵中。 年龄对得上,胎记也对得上。 难道她真是启儿的血脉吗?是他周家的后人吗??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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