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和韦空从省大回到了警队。 此时已经是深夜十点半,但警队里依旧人来人往,每位同僚脸上都愁云密布,可见罪犯给我们的假期是遥遥无期了。 “你们两个终于来了。”黄哥和我们碰面后打了声招呼,脸上可不好看。“这里是何冬的审问情况,你们自己看看。”黄哥打开了电脑,将一段视频播放在我们眼前。 审问的情况和我料想的差不多,于是我说:“把这个何冬先放回去吧,反正她也跑不了,我叫人监视她,如果有什么情况可以直接汇报,也好抓她个现行。最重要的是放长线钓大鱼。” “嗯,”黄哥点点头,“这也是我的想法,这个何冬肯定有问题,目前她有重大嫌疑,跑不了的。”黄哥给我俩一人递了一支烟,“这次的案情还没有向外界公布,你们在调查案情时也要做好相应的工作,明白吗?”黄哥悬着烟头,一本正经。 “嗯是的。”我点点头,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头上。 “你们先休息吧,这次的案子非常不简单。还有,10月12日晚7点时,何冬说她才刚刚下班,她的同事可以证明,所以,不排除团伙作案的可能。”黄哥似乎已经确认了何冬是凶手。 我和韦空回到了公寓里,为了办案的方便,我们都选择了住在离警队较近的公寓,也不在一栋楼里,互相示意之后就回到了各自的屋子中。 目前可确定的是,无论凶手是谁,凶手非常聪明,几乎没给我们留下任何线索,也几乎不会犯错,而我们现在还在一团线圈之中。 我随便洗漱之后,躺下之后就进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之中,我仿佛听到了一阵琴声。琴声委婉连绵,犹如山中泉水细流,又如海潮彭拜。 别有幽愁于此。 但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于是并不理会,便继续我的酣睡。 “你,听到了吗?”如溪水般的女声在呼唤我,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 我缓慢睁开了我朦胧的睡眼----一片模糊之中,只见窗外一位白衣女子,肩上架着一把小提琴,如怨如诉地演奏着一首夜曲。 她身着白衣,秋风萧瑟之下白衣如同妖花怒放般飘舞,皎洁的月光下,她苍白木然的脸上,挂着一个亲切的微笑。 她是赵珑吗?我问着自己,尽管事实就在眼前。 “这是我。”她的嘴丝毫不动,依旧是那个微笑,却又是那样的幽怨。而我此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拿起警棍自卫,但手似乎被灌了铅一样,无法举起。只由得我的双眼,贪婪地索取这种怪异的美感。 屋外的细风忽然间转变成了狂风,屋里的窗帘被狂风卷地乱舞。 在此之间,赵珑却不倦地继续演奏。弓与弦的碰撞,四目相对,仿佛,情感在交融。 琴声似乎离我越来越远,我的视觉陷入了一段光芒之中,然后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随着她,走向光的尽头。 “江信!江信!”光芒之中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可我却依然目不转睛地享受着这种从未有过的美丽。 “江信,你给劳资醒醒!” “啪!”的一声,我眼前的一切都瞬间消失,只留下一张写着担忧和焦虑的男人的脸,这不是韦空吗? “你他妈终于醒了,这都几点了啊?”韦空用手指了指手表,如果我现在是清醒的话,上面的时分针写着八点半。 总不能是晚上的吧。 “啊,”我立刻坐起来,用力地拍拍脑袋,我怎么睡了这么久?醒来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地往窗外望去,阳光明媚,万物安其所。 莫非昨晚的一切都是梦?那阵琴声,那个似人似鬼的赵珑,或许我是太累了吧。 “赶紧洗漱,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了。”韦空见我醒了,露出了他阳光的微笑,不得不说这货笑起来还挺好看的,“赶紧的,楼下见。”说罢韦空就下了楼。因为我俩长期搭档,所以韦空是有我家的钥匙的。 可他刚刚是不是打了我一巴掌? 我下了楼之后,第一时间就是来到保安亭找到值班的老李,我还是不相信昨晚的一切究竟是梦。biqubao.com 老李六十有余了,但看起来精神矍铄,见了我,“哟,小江啊,早上好啊。”老李笑着向我问好。 “早上好,”我也向他问了个好,“那个老李啊,您昨晚有没有听见一阵琴声啊?就是在半夜的时候。”我问。 “什么琴?”老李露出了疑惑,“我昨晚一晚上都在这值班,没听见什么声音啊。” “那我们这一楼有没有会小提琴的人家啊?或者其他乐器,二胡也行,特别是管弦乐。”我还是穷追不舍。 “还真没有,我们这一楼有一半都是空的,这小区的楼盘销售做得不好,现在都没人买咯。” “这样啊,那好,谢谢老李啊。”我道声谢,心里想着:看来真是梦啊。“没事,有空过来和我下棋啊,哈哈。”老李笑起来有一种亲和力。 可从来没有过这么真实的梦啊,就像是,真的一样。 “赶紧上车。”韦空把车开到我身后,催促我。 “看看这个人。”韦空把一份文件递给我。看到文件我头都大了,这两天为了这一个案子,我光是看案卷就看到烦了。 文件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的资料,叫端木慎。我问:“有什么问题吗?” “谢易的朋友,”韦空边打方向盘边说,“从消费记录和出行记录看,谢易平时交往的朋友中,所有的都是些纨绔子弟,唯独他,出生普通。” 韦空接着说,“我们现在像无头苍蝇,我经历过很多次办案毫无头绪的情况,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最好的做法就是了解死者生前的所有经历,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了解死者。” 还别说,当前只能这样了,何冬被我们的人监视着,跑不了的,我们只管更多地调查。 “江信,你去跟这个端木慎,我去何冬那里看看,”韦空说道,“我有种不详的预感,在何冬身上。” 于是我开着另一辆车,与韦空分头行动,资料上说,端木慎住在海天花园里,父亲是公司销售,母亲是老师,属于中产阶级家庭。 然而就是在路上,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时谁还会给我发短信啊。”我喃喃着。 可就在看到短信的那一刹那,我的手机从我手上突然滑落。短信上写着一行小字: “昨晚睡得可好?”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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