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城市刚刚经历了重大洪涝事故,交通方面的客观环境十分恶劣,因此我们查找“六指”的工作暂时交给了白羽,这样最少在我们出警前能锁定本市有过的六指男子。 “这是你的疏忽大意,”秦牧将窗帘拉起,这是暴雨后的迎阳,“江信,六指这种重要特征,怎么能疏忽啊!” “是是是是,我差点人没了你倒一点不在意。”我把话锋转向白羽,“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这方面能利用的信息并不完善,”白羽耸搭着脑袋,“反正今天下午前搞定好吧。” “别到时候医院人下班了,你还没搞定,那就只能等明天了!” “有什么能测定张缘与本案关系的头绪吗?” “我无法确定杨度的袭警是否是受张缘直接指挥的,但是,”我咳咳,肚子实在太疼了,“没有人能确定张缘对于杨度的这种拥护是否与本案能有多大关系,但也不能确定为无关,天知道啊,这个杨度是什么人?背后有什么信息?如果只是单纯护夫之心,不想被我们抓住现行后被司马老贼所知,反而没有意思——单纯的袭警的信息没有任何可利用价值,我希望这背后能有点原因。” “那既然你推测‘杨度’是假名,”秦牧又问,“那么能否通过六指找到这个杨度的真实信息,或许就是一切的开始,也说不定。更何况,他和赵狗日的,是兄妹啊!” “不也可能是姐弟...”我笑笑,随即驾车出发。 秦牧提醒了我,这一切还是离不开赵珑,更何况,就目前来看,虽然案发当年慕容景只手遮天,新闻媒体昏头昏闹,但我相信派出所还是有可寻的信息的。 也果然如我推断,那教堂搜查出来的CD,真是冰山一角。 这样过来,黄,赌,毒,本案是三者齐聚了,真是好一大锅粥! 南石附近的街道派出所我基本不熟,但定位上看数量有限,我这一趟来,挨家挨户问,也不是不可以! 这一趟,说真的,我是做好了啥都问不出的心理准备了。 当年在派出所,这种情况也不是没见过——讲真,犯罪嫌疑人真要有遮天的功夫,早就给内部打通,特别是那些从来不缺的腐败分子,他们最喜欢收这样的钱:一来对方有遮天的功夫,可以防止暴露,二来这活也简单。 为什么说简单?其实被害人如果遭遇不公平待遇,在派出所只要你敢喊,基本就是一顿打,反正都是自己人,普通老百姓根本不可能告得赢警察,有时候如果影响不恶劣,哪怕事发直接责任在我们这边,上级与媒体都会第一时间被要求保护自己人——谁让你是小老百姓呢? 赵珑被奸这件事,我细细想,估计在派出所也没少被打,对方只手遮天,十来岁的少女什么都不懂只想要公平,民警同志不可能想得罪人,不打你打谁? 但我赌的就是一手事发已久,现在套话未免不可!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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