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赫这模样,我心想着我不急,你怎么急了? 当天在行越路楼顶是个女人身形,身高也比宋赫低一些,所以基本肯定不是他的杰作,但是很难说他没有关系。 毕竟是气枪运动员。 “你想招还是怎么着?”我干脆摆出一副官架子,既然他慌,那么看看他什么反应。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就是好奇乱搞的。”宋赫哭得人都要麻了,“我还有运动员生涯,警官你放过我吧!” “欸...”我好奇了,宋赫怎么说的和我想听的好像不是一回事来着? ... 在体育场的休息室里,宋赫倒也是“从实招来”。 只是我没想到是这码事。 今年年初的某一天,宋赫一个人在学校寝室寂寞难耐,于是就招起了妓。 说实话也理解,毕竟运动员,性瘾比较大。 但是这招妓归招妓,招到了我楼下的好邻居。 两个人顺理成章地干了那点事,然后就完事。 宋赫这第一时间也是以为我是来事后抓嫖的,之所以急地下跪——毕竟他还有运动员生涯。 倒不是我说,其实抓嫖的有效追溯期其实只有6个月,也就是说,如今已经年底,他认了也没事。 但他看起来不知道,所以我不打算提醒他,以此来作为调查的基础。 “你也知道你不对啊,你怎么能干这事啊,你是要成为运动员为国争光的啊!”我摆出一副叔叔教育侄子的样子说他。 宋赫立马认错,“是是,警察叔叔教育的是。” “后来这个女的和你还有什么关系没有?”我得顺理成章地问下去,气枪是今天的主题。 宋赫有点支支吾吾,但还是坦白... 本来也就屁大点事,毕竟没被抓到,那就算了。 以前做民警的时候,一般我个人是不爱抓嫖的,除非派出所当月绩效实在太差,那么就会安排大伙抓嫖扫黄刷业绩。毕竟这玩意又容易立功,又没有扫毒除黑的危险,何乐而不为。但是一般对于已发生但没什么影响的,我个人是不爱抓的。 但是大概今年情人节的时候,宋赫的女朋友查他手机,查到了这个事情。于是和宋赫大吵一架,并且据宋赫的言辞来看,应该是... 他女朋友甚至找到了张琪,要和她当面对峙。 说句可能缺德的话,女人打架其实看头比男人打架多,毕竟杀招是扯头发的对局往往有很大喜感。 我让宋赫翻出手机的聊天记录,大致是这样的。 “你上个月干什么去了?”备注为“小运”的女人头像发问。 “啥?”宋赫就回了一个字。 “非要我说得清楚才行吗?” “你说呀,到底怎么了?” “说不出口。” “你上个月找了叫备注叫琪琪的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啊这。” “恶心,是你这样,还是全部男人都这样?是个女人都能让你有生理反应?” “我控制不住。” 扑哧,不好意思,看着看着,我先笑了。 “好下头。”小运又发。 “不是我能控制的呀,”宋赫回消息,“那个女的穿丝袜吊带,换别的男的也受不了吧。” “别人的穿着是别人的事情,我觉得是你的问题,我男朋友对一个陌生女的有生理反应,我能不恶心吗?在动物世界里,把你当成一个雄性动物,你这样就是喜欢一个雌性动物的表现。” “你这样我会很累。”宋赫看起来很无力地回了一句。 “你的问题怎么变成了我的问题了?” “无语,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 事后他女朋友气急败坏,但是毕竟也是一名运动员,人要脸树要皮,因此并没有在此和宋赫分手——万一事情因此而败露,那才是糗大了。 但是忍一时越想越气,他女朋友最后还是找到了张琪。 说是当面对质,其实就是想扒了她的皮。 张琪也是个狠人,一不做二不休,估计是想着反正都有被抓的经历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反客为主地,要挟起了宋赫。 大概就是让你女朋友别来骚扰老娘,不然老娘就来揭发你狗日的。 真是看不出来啊...张琪原来这么狠。 我突然释怀地笑了。 但是宋赫他女朋友是罢休了,宋赫的忧愁来了——张琪还是有这个把柄在的,这个把柄对未来的他也是有影响的。 “最后她提议让我教她气枪,”宋赫瘫坐在椅背上,“不然就难说了。唉,你说我怎么这么背啊?” 这么说,基本可以确定张琪的身份了,并且可以判断出张琪和赵珑在同一阵营里。 “给没用持枪相关证明的公民做这方面培训,是违法的你知道不?” 我继续摆出一副好似来查处他的样子。 “啊...你放过我行吧!你要多少好处我都给!”宋赫忽然人麻了。 “这样,我们在调查一起案件和你说的这个人有关系,你接下来好好配合我,我保你没事。” “真的?”宋赫忽然坐起来,眼睛发光一样。 “说话算话。”我点头。 大致看了一下宋赫和张琪的聊天记录,大概就是些日常,和练枪的事。平时宋赫没少接送张琪,也是闹了误会。 “不过说实话,”宋赫补充,“这个女的天赋真的高,仅仅一个季度的练习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做到比较有水平的射击了。” “你还敢说?”我没了好气,“你知道你给社会带了多大麻烦吗?” 妈的,在沙湾和行越路的时候,连我他妈都差点被这逼射死。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宋赫连忙点头认错。 “她有没有管你借过枪?”我问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我哪敢啊?”宋赫连忙否认。 “你把電话留一下给我,有事我再找你。” ... 交换了電话号码之后,我便离开了。没什么好留的。 倒不是说宋赫作为我的线人一定能发挥出康然那样的作用,但是张琪在这个案件忽然间的特殊位置,让我不得不注意到她,所有和张琪相关的,我要从零开始了。 如果说两年前张琪才被抓过,那时候她应该还是本科阶段,按理说应该会被通报学校,可是如今她顺利上了研究生的路,可以说是还有些调查的空间。 最不愿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张琪是这个漩涡里的元素,并且她在与我对立的阵营里。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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