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_第两百零八章 抱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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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这不齐飞嘛?”我一进组就看见齐飞在和白羽过家家。
  “江信,这么晚还在加班啊?”齐飞见了我也打起了招呼。
  “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痕迹组的茶水不好喝还是烟不够劲?”我顺手甩了根烟给齐飞,也给白羽甩了一手。
  “嗨,说正事!”齐飞倒是一脸严肃,“上次你和韦空追捕林霖翰的过程中,从现场遗留下的痕迹发现了其他物质。”
  “谁的物质?”我问。
  关键不在于是什么,而在于概率上是谁留下的。
  “赵珑在面包车上留下的掌纹上,发现了去氧麻黄碱。”
  “冰毒?”我眉头一皱,“你是说赵珑吸毒?”
  “我不是这个意思,毕竟截至目前为止秦牧也没有在赵珑血液里发现有关于毒品的线索。但的确有这种物质,而且推测是她手掌的遗留,因此需要注意。”
  “好的。”
  ...
  冰毒和感冒药的成分其实是有很大相似度的,冰毒又称甲基苯丙胺,也称去氧麻黄碱,成分与麻黄碱相似,制造冰毒的三种主要原料包括:麻黄素,麻黄碱,非列管易制毒化学品。
  而感冒药的常有成分是包括了盐酸伪麻黄碱,有时候交警同志们会对车辆驾驶员或者乘客进行毒驾检测,这时候一些感冒患者会因为服用了感冒药而触发警报,做个血检通常就没事了。
  这也是警校期间常考的内容,可以说毒品和药品本质上有时候还真就是剂量问题。
  因此,很多时候,作为警务工作者,提到“麻黄碱”就会从冰毒条件反射到感冒药。
  “手掌上的麻黄碱吗?”我点上烟思索,“赵珑,谢易都没有吸毒史,目前的法医检测也没有发现。”
  但是不知道可不可以排除张琪——张琪的确不像瘾君子,长期的接触没有发现吸毒者的特征。
  我没在扫黄大队干过,但是据说扫黄之后会对涉案人员进行体检,一般是查疾病的,也变相是药检了——好像又有一定程度上可以排除张琪。
  况且,真正的重点是,“手掌上的。”
  赵珑接触过这项物质,用手掌接触,是为什么?
  不清楚,也推测不出来。
  但是接触过,比较纯的去氧麻黄碱,说明能接触到。
  先排除她们与某个制毒工厂的有联系,以死神的个性来说,她们是要杀这些不义之人的。
  去氧麻黄碱是可以从麻黄碱里提炼出来的,这点以前秦牧说过。
  “白羽,你检索一下市里面的做过感冒药的工厂,倒闭废弃的优先。”这是我想象力的边缘了。
  “好,我正这么做!”白羽叼着烟,手里飞快。
  ...
  “位置标好了,大概有二十几个工厂,我按时间远近标记了。”
  “嗯。”
  我看着这份打印好的带标记的地图,观察了起来。
  大多都是在白云区的医药生物工业园里面,大多公司就算倒闭了也会有其他大老板来接盘,欸,毕竟通常这么好一个工厂还有这么多设备,接盘也不亏。我想是这样的。
  也有一些倒闭了之后无人问津的,就成了废弃工厂。
  地图上能看得到的废弃工厂,十个,专做感冒药的,七个。
  废弃时间过久的,排除——五个。
  当时我和韦空与赵珑再次遭遇是在市区里面,手掌上能有残留——因此太边远的排除掉。
  三个。
  我将医院,工厂,警队,案发现场用线连接起来——
  错不了,白云大道56号。
  ...
  我随即下楼发动汽车,前往白云大道。
  有了行越路吃过的亏,按理说此时我应该学聪明点等大部队才对,但是我判断在天的另一边,死神们应该发生了一些,变化,因此我会遇到的事情,也会有点变化。
  再说,这个位置只是我推断出来的,真要大伙一块上结果发现一场空,那我搞不好要挨处分咯。
  三十分钟后抵达了目的地,这里靠着白云山森林。
  工厂面积说大也不大,也就两个厂房,但说小也不小,两个厂房加一个办公楼好大的占地面积。
  厂房破败不堪,屋顶甚至能透进来月光,各种金属制品和化工产品随意摆放在暗无天地的厂区里。
  我掏出了手电筒,也发送了我的即时位置给组里面。
  摸了摸兜里的枪,这玩意可是保命的。
  头一个厂房里,没看见什么有价值的,甚至连过往厂区的文件都没留下,罐子里的化工物看起来也多年无人管理,发出的气味简直恶臭。
  步入第二个厂房——靠山的位置,树木常年无人清理,已经快把厂区周边的覆盖了,爬山虎爬满了墙壁。
  屋无企,叶为蔽。
  这间厂房里啥也没有,唯独留下了看着一整套的实验设备在墙角——一个密不透风的玻璃外壳的两米五高的罐头,竖着立在设备群体的中央,里面是流动的化学液体,设备都亮着灯,看起来——是有人在使用。
  我走向前,脚一不小心就磕碰到了不知道某个金属物品...
  手电筒一照——
  这是...
  星空失窃的,保险箱...
  它,被打开了...
  是被暴力打开的...
  保险锁被暴力拉开,中间的金属锁扣成了碎片落了一地。
  我蹲下,用手电照亮里面,保险柜里的物品被掏了个干净,只剩了个铁壳子。
  我用手电再次照向这深白色的流动的液体。
  液体不断地翻动着,里面好像包裹着什么东西?
  我看向旁边的设备,有个ON/OFF,我关闭至OFF——
  液体果然停止了翻动,而在这里面的是——谢易!
  谢易全身赤裸,下半区面部戴着一个呼吸面罩,卷缩着,好似一个沉睡的状态。
  “谢易!”我拍打着玻璃罩子,希望他听到我在喊他。
  与此同时,屋外透进来的月光好像突然少了一寸——
  回头——
  门口果然站了个男人。
  一米八往上,头上套着个丝袜,黑长衣黑长裤,手套皮靴,又是这种组合。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我手枪手电同时指着对方。
  男人依然站立,纹丝不动。
  “唔...”
  我回头,身后的谢易忽然醒来,睁开眼,也看见了我,用力地敲打着玻璃屏障。
  “谢易!”
  一个转头的功夫,门口的男人已然快步接近我——
  “别动!我要开枪了!”我大吼。
  对方完全没有停下的意图,已经是快要贴上脸的距离了。
  “砰!”
  对方速度并不快,但是预判了我的开枪时机!他知道我在哪一刻会开枪。
  黑衣男伸手就夺枪,手劲之大我完全无法与之匹敌。
  于是我抬肘压颈,试图让对方的呼吸更困难,慌乱之中,手枪手电双双掉落在地上了。
  对方用飞膝欲重击我腹部,我闪身挣脱。
  这时候我离我的手枪的距离也远了一点,黑衣男倒是很近。但对方并不着急捡枪,而是飞起一记横扫踢欲命中我的面门,我俯身下潜躲避。
  谢易还在设备里拍打玻璃罩,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我得速战速决。
  我双手抱架,两腿前后,呈现格斗式。
  有了在杨妲那里吃的亏我已经不会再轻敌了;而刚刚对方的手劲更是提醒我此时就是危险。
  令我没想到的是,对方也抱架了起来。
  我快速左刺拳试探,对方摆头闪过并还以右手后拳。
  我将刺拳快速收招,挑肘格挡,电光火石之间艰难地挡下了这一招。
  于此同时我右后手低维摆拳,欲重击其肋骨。
  黑衣男快速后撤步闪过,外加扫腿击中了我的侧腹——伤口还没彻底痊愈呢!妈的疼啊!
  好一个腿法的高手,这水平放警校起码是一个教官水平。
  我咬咬牙,保持冷静,保持思考。
  对方臂展比我更长,力量也更大,腿法也更强,我唯一击倒对方的机会就是贴脸拼拳,但是这就意味着接近之前,我要挨打。对方是否有擒拿技术,我也不好说,这里可没有教官给我做裁判。
  但是大个子也有大个子的劣势,就是步伐不一定有我灵活,我净身高176,不算小个子,但是肯定比他灵活。
  我左右前后来回虚晃试招,右手后拳打击其侧位,被对方格挡住,但我也不给对方回击的机会,选择左右多维开干,对方只好继续架招。
  我又使用左刺拳试探,对方这回直接上手擒拿,我将右腿正蹬其膝部侧位关节,趁着这个时候我再右勾拳重击其肋骨,对方这回直接站不稳了,慌乱中使用左手大摆拳直冲我下颚,我亦收招格挡,这一拳威力之大我即使格挡住了也有些没站稳。
  这要是给他命中了,这还得了!人的下颚是直接连接三叉神经的,如果被重击到极其容易眩晕。
  更关键的是这地方毫无肌肉能保护,本身也是个没法练硬的部位。
  倒是他,我刚刚的右勾拳重击,应该是让他断了根肋骨了。
  对方捂住腹部,没有再出击。
  谢易拍打着玻璃壁罩,面部十分狰狞,但随即青筋暴起,肌肉在整个躯体上蠕动,心脏的跳动隔着胸口都能看见!
  谢易一拳击碎了这工业品级别的保护罩,液体随机流出。
  黑衣男并没有趁着这个时候逃跑,而是伫在原地捂住腹部,和我一样看着谢易。
  谢易从玻璃碎渣从站了起来,眼神虚无。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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