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高架桥空荡荡,唯有副驾的李淇作伴。 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为什么,张琪变成了死神,谢易也是如此。 结合目前案情的调查和发展来看,说真的,即使没能推理出完整的案件结构,也对案件背景有所了解了。 死神,或者说死神们的杀人逻辑,大致也清楚,复仇与不义之人罢了。 但是,该杀的人,我看着,也差不多杀完了啊。 司马老贼,确实让他逃过一劫了,虽不知道他去了哪,估计是偷渡出去了,但这一行为既避免了被我们刑侦调查,也避免了很有可能的赵珑的追杀。 在这个过程中,我几乎只看到了赵珑一人的实力,并没有发现太多的张琪或者谢易的参与。 那么为什么,张琪和谢易也将自己变成了如此可怕的存在?正常人,可再也回不去了。 姑且算她们依然是同一阵营,那么... 大幅度得增强自己的实力,是有更可怕的计划吗? 还有谁会是她们的目标? 能直接想到的,还是郑华,但他正处于莞警的监视中,不太可能死在警局里。 星空...陈福德吗? 看不出来和赵珑谢易等人有什么联系,我的逻辑基础是复仇的杀人逻辑,暂时看不出来来有什么杀人动机。 那么,结合白天赵珑和我的对话,是否是为了对抗赵珑? 赵珑并不是真的滥杀无辜的存在,何必真的去杀自己人?对于张琪和谢易来说,赵珑不是一个需要对抗的单位。 那么,会是什么? 实力的增强,必然与危机相关,到底是危机引起了预防力量的增幅还是力量的增幅招致了更大的祸患不重要,重要的是两者往往息息相关。 对于这帮人来说,我的心态也十分简单,她们杀,我们查,抓?老子是不去抓的,老子打不过。踪迹方面也追不上! ... 等天亮了就去调查钟平,或许能了解更多关于张琪的事,也正好明白她的动机与逻辑。 “李淇,没睡着吧?” “没呢,怎么了?”李淇从副驾抽屉抽出矿泉水。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听你讲讲,行凶逻辑,杀人动机之类的东西。” “哦?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赵珑刚刚和你说什么了吗?你们两个那么近的距离。” “没说什么,其实她算救了我吧,这回。” “所以你更想知道动机了吗?咕噜咕噜...” “算是吧?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冤呢?”我提高速度,想早点回去眯一会。 “如果将怨恨与动机挂钩的话,确实是有逻辑的,”李淇变得严肃起来,“但是如果将冤屈的程度或者强度和行凶过程挂钩,实则是个伪逻辑。” “为什么?”我不解道。 “你是想说,‘有多大的怨,报多大仇’,是这样吗?” “差不多,我也要矿泉水。”突然觉得口有点干。 “其实,任何行为的背后其实是逻辑结构与个人认知再加上事件演变的结果,抛开案件里的杀人事件不谈,你是否有过生活中,你认为天大的委屈而对方觉得你无理取闹的经历?” “那肯定有。”我顺着李淇,让她接着讲下去。 “对于一个小学生来说,上学没有系红领巾忘记写作业其实就是天大的事,非常容易让其崩溃,但长大之后往往会觉得这点事不值一提,反而是面对工作中的压力山大,却始终面不改色得继续工作。人们往往会认为这是抗压能力或者逆商变高的体现。”李淇将打开了的矿泉水递给我。 “嗯...”我接过就是一大口。 “但事实上这毫无逻辑可言,参考的范围不一样,对于小学生来说,上个小学其实就是其全部的一切,没做好就是天要塌下来的预兆;而对于成年人来说,工作也只是生活中比较重要的一部分罢了,并不是全部——一个是天塌下来了,一个是可缓解的灾难,因此两者的表现截然不同。” 李淇继续说道: “情绪的崩溃往往是引爆炸药的过程,我们往往只能看到遥控器上的按钮,而真正知道炸药结构和化学成分的,只有其对象自己。” “明白了,”我点点头,“以前做民警的时候遇到过一个类似的事儿。当时报案的是一个崩溃的母亲,报案地点是医院,案情说白了就是盗窃,盗窃了她送给她儿子的奥特曼玩偶,价值二十块吧,大概这个样子。”我将矿泉水递给李淇。 “唔,这是为什么?”李淇接过我的矿泉水将盖子盖好。 “原因是她儿子先天白血病,病危状态下在医院里治疗,耗尽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母亲想送一个奥特曼玩偶给他,算是最后的轻语了。” “结果这个奥特曼玩偶被偷走了?”李淇猜测道。 “是的,”下高架,不远了,“说来也真的怪,几十万的治疗费用没有压垮这个母亲的决心,但是二十块的玩偶丢了,却直接让她崩溃了,当时就是直接瘫坐在地上不说话了,两眼无神的。我想,这其中有她的,‘炸药的结构’。” “你们后来怎么处理的?”李淇问我。 “还能怎么办,说到底就几十块的东西,医院监控我都懒得查,直接下楼去超市自费买了个新的奥特曼玩偶又送给她儿子了。”我笑笑。 “也挺好...” ... 下了高架桥之后很快就回到警队了,李淇回宿舍休息后我也回我的公寓了。 莞警发来了更多的有关于omicrane人体实验的历史资料,我在手机上大致看了一下,却差点恶心到吐。 各种女孩男孩面目仓夷,大面积的皮肤坏死和器官脱落,有的直接被反噬成了骨架,有的机体浮胀像是魔鬼。 而这些人,如果和初代死神一样,是被拐卖来的,那就太可惜了。 她们在东南亚,或者什么地方,本来有着美好的人生的,但是被这些畜生进行了人口拐卖到了这地狱里,受尽了折磨。 韦空以前也是当民警的,他们所里当时有个走失成功找回的被拐卖女孩,说起来还是名牌大学毕业,本来是要去边远地区支教的,教教山里孩子读书之类的,结果穷山恶水真的他妈出刁民,那帮山里人看着女孩挺漂亮,就把她拐了卖了,更离谱的是据说也就卖了两头牛罢了。 也许是因为支教这个东西多少有个编制记录的原因,还算比较好找的,他们所相关警员历时两年总算在西南地区找到了。 回来的时候,本来还挺漂亮的女的,牙都被打掉了几颗,镶上了金属的,三十岁不到全是白发,满脸皱纹,基本丧失了语言功能,走路一瘸一拐的,肚子还是挺着的,怀了那帮刁民的野种。 据韦空说女孩因为频繁尝试出逃或者对犯罪分子的抵抗而长期处于被虐待的状态,身体和精神都处于极其崩坏的边缘。 出逃本质上是不可能成功的,城里的人练蘑菇都认不全,真到了深山里一旦没有了电子设备,东南西北都不知道在哪,山村里的人基本都互相认识,求助不会有人帮忙的,反而通常会被送回去继续加倍虐待,即使逃到了镇上也没用,镇上很多人之间也都是认识的。如果你要说报警他们甚至会加倍警惕,回去了就是加倍虐待。 而逃到镇上之前,重峦叠嶂的...毒蛇害虫,刮风下雨都能让人喝一壶。 更可气的是,我国对于拐卖一般是没有用死刑的,这帮人也不例外。 因为一旦用死刑的话,就更难找到被拐人员了——杀人是死刑,拐卖也是死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免得你们警察找到? 倒是这个女的,被找回来之后,没多久就自杀了。 ... 而如今眼前这份材料里的受害者,不仅遭受了相同的人口拐卖,甚至被迫进行了人体实验,受到了加倍的折磨,其可怕至甚。 我看过日军侵华战争的记录资料,里面有讲述日军对于我华夏同胞的摧残,其中就包括了731部队的人体实验。 如今眼前这份材料,真的让我觉得,当年实验机构里那帮人,会不会是日寇的转世。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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