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敏?”清早从徐礼口中套出了这个名字。 “我们都叫她小米,”徐礼给我派了根烟,“曾经是个勤奋的女学生。” “就这样被当成了实验耗材了,可惜。”我直接切入话题。 阳光洒下,这个世界上又有一个灵魂与我相近了。 “是啊,可惜...”徐礼也给自己点上烟,“太阳晒得有点热,待会我助手把钥匙送过来我们进屋吹空调。” “中医也抽烟吗?”我笑笑。 “戒不掉罢了...”徐礼叹息。 “还有联系吗?”我问。 “比较少,她一个人住这一片的,有事没事会来找我把把脉之类的。”徐礼回答道。 “我想去拜访她。”我没时间在这和徐礼闲聊。 “后面三栋一单元,702就是了。”徐礼也是为我大方指路。 “卫潼,后来被怎么处理了?”我还是想问问,看看对方是否知道。 “死缓,最后还是死了。”徐礼不知道从哪里,又点了一根烟。 “明白。” 来之前了解了一下间谍相关处理,一般其实是没有死刑的,但是会有十年以上到无期的重刑。极其严重者才会被判死缓,这里卫潼明显不属于。 即使真的死缓,一般也可以通过表现慢慢降下来;如果真是间谍的话,能做这一行,肯定这点也能完成。 卫潼的死缓——好似不过是延迟两年的立即执行罢了。 这其中必有猫腻。 ... 702的门头上贴着好花火的门联—— 上联:夙愿励志勤为路 下联:扬帆起航苦作舟 横批:天道酬勤 看起来是自己摸着写出来的,没什么太高水平但是好有生机。 “你哪位?”biqubao.com “你是萧敏吗?” “我是。” “警察,江信。”我将证件出示一下,“来调查十七年前省大的,想你配合一下。” “快请进吧!” 萧敏按计算应该也是四十上下的人了,但也许是一个人生活的缘故,看不太出年纪。 热裤,短t,到处布满彩虹和糖果的装修,与我想象中的那个“剩了半条命的”有点不太一样。 “江警官坐吧!我给你泡茶!” “不用了,我很快的...” “别客气...” 萧敏嘴上有一颗美人痣,瓜子大的中原面相的五官,十分有神采的样子,看不出来曾经是濒死之人。 ... 坐在沙发上,来调查的人是我,但是沉默的人也是我。 可能没准备好?十月十二日以来,调查过那么多人,今天这一来,却如此迟钝的感觉。 但哪一趟是真的有准备的呢?好像都是随心而动罢了。 眼前这个女人富有的神采的确不是曾经绝症之人可能拥有的,这得归功于徐礼的医术; 但是她眼里的不信任,也是我不太愿意看到的—— 这三个星期以来,其实调查的大部分对象都很配合,客客气气,诚实,所以我的效率也很高。 差点忘了,调查对象的不配合也是常态,特别是对于这种曾经饱受迫害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卫潼,你认识。”我用了陈述句。 “嗯。”萧敏点点头,将茶水从茶几上慢慢推过来。 “...你有很多想说的。” “我请求你,”萧敏颤颤巍巍,“一定要让...卫潼洗清罪名,他是被冤枉的!” 是喜闻乐见而又熟悉的一幕。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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