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孟凡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这个妖女给他的压力,是真的不小! 刚刚若不是红绮起了大作用,自己今天估计真的要倒大霉了。 “红绮,今天得谢谢你。”孟凡对着红绮剑说道。 虽然他不说出口,红绮也能够听到,但还是觉得说出来比较有仪式感。 “主人,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孟凡看了一眼妖女尸体的方向,其实这个时候已经看不到尸体了,只剩碎渣了,死的不能再死。 “可惜了,这么一个大妖,接近妖王的存在,被我活活打爆了,体内的灵元也散掉了。否则的话,我的极霸真体肯定能推到第四层,甚至是第四层巅峰接近第五层!” 这一点,孟凡是觉得遗憾的。 不过遗憾也没有用,如果再给孟凡一次出手的机会,他依旧会全力出手,将妖女打爆。 刚刚那种情况下,能留手吗? 当然不能! 灵元固然重要,但是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孟凡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再次回到了那张大床上。 整个大殿里面,除了这张床可以说是空无一物。 可以预见,这个妖女收藏的宝贝,肯定都在这大床上。 孟凡将被子掀开,一股刺鼻的狐臭味袭来。 他眉头狂皱,捂着鼻子。 要是早点闻到这个味道,估计都不需要红绮帮忙,自己瞬间就能够挣破那妖女的控制了。 不过在被子下面,孟凡确实发现了木质的盒子。 盒子不大,孟凡将其打开,发现里面有一个玉制的手镯。 孟凡将手镯拿了起来,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储物手镯,而且是那种高级的储物手镯。 没有神识的话,根本就无法探查这个手镯,更别说使用了。 看样子只有等自己修炼出神识,才能够一探这个手镯的深浅。 孟凡并不心急,将手镯收了起来,然后继续检查这大床上还有没有什么其它的玄机。 床铺,床板,床底…… 孟凡翻了个底朝天,结果除了这个玉镯之外,再没有其它的什么东西了。 很显然,妖女的宝物,都藏在了这手镯之中。 既然如此,孟凡也就懒得再花费精力了,准备离开这里。 而就在孟凡正要走出大殿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一道剑光袭来。 他眉头皱了起来,目光闪烁过一丝冷芒。 极霸真体第三层巅峰的肉身,让孟凡足以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背后有人偷袭,孟凡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而此刻整个大殿之中,除了聂兵的尸体,再无其他。 所以偷袭自己的,肯定是聂兵。 他没死。 假死! 能够在那个妖女的面前假死,瞒天过海,确实有些手段,很不简单! 应该是蜀山剑派里面有什么高人,给了他这种保命的手段。 可惜,他活过了妖女这一劫,却又陷入了孟凡这一劫! 聂兵这小子,脑袋拎不清啊。 孟凡能够想象到,这小子为什么对自己出手。 无非是见财起意,看到自己收获了妖女的宝物。 然后这小子觉得他自己悄无声息地偷袭,一定能够杀人夺宝。 最重要的是,这小子应该刚刚清醒过来! 清醒的时候正好看到孟凡在收获宝物,并没有看到孟凡斩杀妖女的画面,单纯以为女妖离去了。 若是聂兵看到孟凡斩杀妖女的那副恐怖画面,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孟凡出手! 以上,都是孟凡的推测。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早就听闻聂师兄大名,没想到第一次接触,就令孟某如此印象深刻。”孟凡面色冷漠,依旧背对着聂兵。 不过,他右手一转,红绮剑在他手中转了一百八十度,剑柄指前,剑尖指后。 孟凡倒握红绮剑,右手贴着腰腹,往后一刺。 这个画面,宛若切腹自尽的,但是却切偏了,顺着自己腰侧,切入了聂兵的心脏。 从始至终孟凡都没有回头,但是他的后脑仿佛长了眼睛一般。 聂兵没有偷袭到他,反而被他一剑刺入心脏,当场毙命! 这家伙跪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他无法理解! 为什么自己有信心必杀的一剑,最后反而死的是自己? 没有为什么,因为差距太大。 孟凡收起红绮剑,这才回头看了一眼。 他猜得没错,果然是聂兵假死,欲偷袭于他。 “贪婪!”孟凡冷冷地看了聂兵的尸体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对于作死找死的人,他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虽然他刚刚已经猜到了偷袭自己的是聂兵,可他还是选择下死手,杀了聂兵,没有手下留情。 同门情谊? 对方都偷袭欲杀自己了? 自己还讲究什么同门情谊? 孟凡这个人,不喜欢主动惹事,也不会主动欺负别人。 但别人如果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更不会手软!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是基本的行事准则。 不是大度不大度的问题! “不过,你这死了还给我找麻烦。”孟凡冷冷地看着聂兵的尸体,有些无奈。 虽然是聂兵欲杀自己,被自己反杀。 但有时候,有些事情是很难说清楚的,尤其是聂兵已经死了,成为了“弱势方”。 若是等下被人看到聂兵的尸体,少不了给孟凡带来一些麻烦。 孟凡是一个讨厌麻烦的人,自然不会把这个麻烦留着。 他如法炮制,对着聂兵的尸体一顿操作。 片刻后,聂兵的尸体和妖女的尸体一样,成为了渣渣,找都找不到。 这是最干脆利落的毁尸灭迹了,直接轰杀成渣。 孟凡第一次做这种血淋淋的事情,但是却意外的顺心顺手。 残忍? 或许确实有点残忍,但是孟凡宁愿当凶手,也不愿意当死者! 走出大殿,孟凡没有第一次杀人的那种迷惘和惊惶。 或许是杀了太多的妖物,见惯了血腥,孟凡觉得杀人和杀妖没有什么区别。 杀人,和之前杀那些施展魅惑术的妖狐时,感觉差不多! 毕竟砍那些妖狐的时候,在孟凡眼里,砍的也是“人”形。 最重要的是,孟凡觉得,这聂兵也不比那些畜生强!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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