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不是放下了仇恨,而是根本就没有目标,没有线索! 若是仇人站在面前,他就是拿自己这条命去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仇恨,是比情爱更加刻骨铭心,更加难以放下的。 【放下】 简单两个字,寥寥十一笔。 除非是修炼太上绝情剑的人,否则的话谁能做到这两个字? 孟凡看完这怜心剑的记忆,睁开了眼睛,脸上满是唏嘘。 王老的遭遇,确实是很出乎他的预料。 屠村这种事情,孟凡和李小雪也遭遇过。 虽然孟凡不像宿主原身感受的那么真切,但他穿越之后,也是有这些记忆的。 想起这些记忆,他是有感同身受的! 等他日后强大起来,是必然会去踏平天鹰魔教,为自己报仇的。 相信李小雪也一样,不会忘记这段仇恨。 事实上对于李小雪来说,这段仇恨可比孟凡感受得深多了。 就算孟凡忘记这段仇恨,她也不会忘记! 不过杀了怜儿和那些村民的凶手,并不是天鹰魔教。 王老追查多年都没有丝毫线索的凶手,孟凡却通过这怜心剑的剑煞记忆,轻而易举便知道了。 当然了,轻而易举这四个字,其实并不合适。 因为整个天下,应该也就只有孟凡一人拥有这个能力了。 怜儿死的时候,正紧紧地握着怜心剑。 可惜这怜心剑在她的手中,实在是没有什么威力。 她连凶手的一刀都挡不住,便被剖开了胸膛。 孟凡通过怜心剑的记忆,知道了凶手是血刀宗的人。 并且孟凡还“听”到了其中一人的名字,叫做袁浩! 血刀宗,听名字就知道这个门派是魔道宗门。 和天鹰魔教一样,都是恶贯满盈的门派。 可惜这些门派盘根错杂,很难被覆灭。 自古天下都有正邪之分! 有邪不压正的时候,也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时候。 而且无论是什么时候,就算此消彼长,也很难将一方彻底消灭。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善恶,就有正邪。 正道经久不衰,魔道同样亘古长存。 “王老对我不薄,我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王老?”孟凡将怜心剑放回木架上,并没有将此剑拔出。 他故意没有吸收这柄剑的剑之本源! 王老对孟凡很不错,这一点孟凡一直记在心中。 既然这柄剑对王老极为重要,孟凡觉得自己不该吸收这柄剑的剑之本源。 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吸收了剑之本源之后,对剑器有没有影响。 反正剑阁藏剑无数,他也不差这么一点剑之本源! 孟凡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比较冷漠,有点无情的样子,但是他一向恩怨分明。 不仅有仇必报,同样有恩也必报。 “不过,若是将这个消息告诉王老,反而是打破了他如今平静的生活。” 想到这里,孟凡有些犹豫。 如果将这个消息告诉王老,他不知道是好是坏? 犹豫了片刻之后,孟凡微微叹了一口气。 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孟凡觉得如果自己是王老,那么一定会想要知道真相。 如果别人知道真相,美其名曰为你着想却不告诉你,孟凡觉得自己一定会很不满。 所以他决定将这个消息告诉王老,至于王老他自己会如何选择,就交给他自己好了。 这毕竟是王老的事情。 孟凡觉得自己没有替别人做主的资格! 随后他平复心绪,继续擦拭长剑,吸收剑之本源。 后续的长剑,虽然偶尔也有些剑煞记忆,但是都不及这柄怜心剑的记忆刺激。 值得一提的是,从怜心剑的剑煞记忆中,孟凡其实还学到了一门高深的剑法。 《残血剑法》 这是后期怜心剑到了王老手中之后,王老所修的剑法。 而且这门剑法,是王老改版之后的一门剑法! 原剑法名为《残阳剑法》,乃是藏经阁五层之中的一门剑法。 毫无疑问,能够在藏经阁五层的剑法,必然是极强的。 但王老在一段特殊的心境状态中,硬生生将这门《残阳剑法》,改成了《残血剑法》。 所以孟凡等于是一下子获得了两门比较高强的剑法。 而且这门《残血剑法》,戾气极重,杀气极重,杀伤力更深《残阳剑法》。 吸收了几柄剑器的剑之本源之后,孟凡回到了房间继续修炼。 第二天,孟凡来到藏经阁。 看到多日未见的孟凡,金师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你不是说将藏经阁的剑经看完了吗,怎么又来了?” 孟凡笑了笑道:“我是来找林老的。” 金师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又不是来找自己的,没什么好说的。 孟凡看了金师兄一眼,心想来都来了,不如和这位社恐师兄多聊几句。 毕竟除了自己,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和他聊天了。 “金师兄,最近有没有什么独家消息?”孟凡随口问道。 他只是单纯地想找个话茬,和金师兄随便聊聊。 但是金师兄这个人,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不随便了。 “鬼王宗的宗主,向我们蜀山下了一封战书,一个月之后,他将登临蜀山,入锁妖塔!” 孟凡脸上不由露出了惊讶。 他只是随便开口聊两句,哪成想金师兄一开口就是重磅消息。 鬼王宗,宗主? 这可是魔道巨擘级别的存在,放眼整个天下,都是数得上号的大人物。 如果这种级别的大佬要上蜀山的话。 那可不是小事! “锁妖塔?他要入锁妖塔干什么?”孟凡下意识地问道。 这种大八卦,好奇之心实在是忍不住。 金师兄面无表情的说道:“锁妖塔之中,封印的不仅有妖族,还有一些魔物和邪物,这个鬼王宗的宗主,就是冲着其中一件魔物来的。” “什么魔物?”孟凡开口问道。 “血魂剑!”金师兄淡定的说道。 “哦。”孟凡点了点头。 片刻后,金师兄诧异地看了孟凡一眼。 他以为孟凡会追问血魂剑是什么东西,结果孟凡居然没问,这反而让他觉得有点不适应。 孟凡对这个什么血魂剑并不感兴趣,因为他就算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玩意是一柄无限恐怖的魔剑。 自己要是打这柄剑的主意,就是耗子舔猫屁股——找死!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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