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乱不堪的房间内。 因车祸而高位截肢的舒夏躺在狭窄的床上,狰狞的盯着在沙发上翻云覆雨的两人。 他们完全不在乎旁边有人,激烈的纠缠。 或者,他们根本就没将她当做是人。 傅辰宴一边抵死缠绵,一边说:“我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她,是她自作多情非要黏着我,林妙,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你一直都是我的白月光。” 林妙娇笑连连,“我们这样做,她会不会很难受?要不要找个人过来帮帮她?” “她这副鬼样子哪个男人能有反应?” 舒夏张嘴想骂他们无耻,但是长久的饥饿让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自从瘫痪在床,一直没有人照顾她,没多久身上就长满了褥疮,皮肤溃烂,散发着难闻的烂肉味。 至于那两人,一个是她青梅竹马十年的未婚夫,一个是在她父母身边长大的假千金。 她看着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曾经无数的血液被抽出来输给了林妙。 他们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舒夏,你就不该活着!你的存在就是提醒我的出身,不过就算你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又怎样?他们还不是不把你当女儿,让你当我的血库?” 林妙亲了一下傅辰宴的唇,挑衅的看着舒夏,“就连你的男人也是我的。” “她就是一条贱命,能给你当血库是她的福气,要不然能让她活到现在?”傅辰宴紧紧的抱着林妙,满眼的意乱情迷,动的更快了。 “也对,不过现在我的病已经好了,就用不上她了,都饿了她这么多天,怎么她还不死?” “一会儿再给她灌一大碗药,不死也快了!” 泪水爬满了舒夏一张枯瘦只剩一张皮的脸上。 她恨啊! 恨的她一直爆瞪着双眼,烈性过量的药让她遭受着犹如被热火焚烧的剧痛,鲜血从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里涌冒出来…… 生命在滔天的悔恨中流逝… …… “夏夏,这一次你忍忍多抽点儿血,反正也不差这400cc了,妙妙要是有什么事,你良心能安吗?” “是啊,我们都将你接回来了,你已经抢走了妙妙的一切,妙妙代替你一直孝顺我们多年,现在就让你给妙妙多抽一点儿血,别那么娇气了!” 一对中年夫妻表情几乎一致,皱眉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舒夏。 言语之间全是对舒夏的挑剔和不满。 他们口中的林妙被他们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呵护怕磕到碰到的模样,就像眼前的亲生女儿舒夏是个仇人一样。 “爸爸,妈妈,我能坚持住,不要逼姐姐了,她对我不满意也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林妙白着一张瓜子脸柔柔弱弱的劝说着。 中年夫妻心疼的不行。 朝着舒夏继续指责,“你身体那么健康,怎么就不能心疼心疼妙妙?” “护士小姐,别等她点头了,我们是她爸爸妈妈,能给她做决定,继续抽血吧。” 舒夏猛地站起来,冷笑看着眼前的亲爸亲妈。 直到刚刚,她才意识到她重生了! 上一世她被找回来后,就一直小心翼翼的讨好他们,因为和林妙血型一样,都是稀有的熊猫血,所以当年才会被抱错。 他们时不时就让她献血。 为了让他们满意,她从来没拒绝过,因为拒绝了就会像现在这样,他们开始各种指责她,她就傻傻的认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即便是每一次抽血她的身体就会更虚弱,经常生病,她也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了。 还有林妙,在他们面前装成一副好女儿好妹妹的样子,衬托的她成了欺负林妙的恶人。 临死前的非人经历,那么漫长,她是七窍流血饱受折磨而死! “你傻呆呆的看着我们做什么?一惊一乍的!别吓到了妙妙,从小在乡下长大就是没规矩。”陈月华不满的斥责。 林冠达拧着眉,“夏夏,你今天做的特别不好,让爸爸很失望!要是想要什么就直接说,不能在医院里胡闹。” “姐姐,我将爸爸昨天送我的生日礼物小法跑车送给你好不好?我真的需要姐姐的血,我以后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姐姐不要生气。”林妙上前来握住舒夏的手,楚楚可怜的求着。 “胡闹!那是你的生日礼物,她又不会开车要什么车!夏夏,你太不像话了,怎么妙妙的东西你都想要?你都已经抢走了爸爸妈妈,连妙妙的东西你也想要?”陈月华气急。 抬起手朝着舒夏就要打过去。 林妙眼里闪着得意期待的光,就算舒夏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又怎样? 还不是比不上她? 舒夏一双如古井般森冷无波的眼眸看向了陈月华。 陈月华愣住,觉得舒夏这个死丫头的眼神怪的让人心生寒意,“你到底想干什么?” “快坐下,别胡闹!”林冠达喝了一声。 舒夏面无表情的问,“没我的血,她会死吗?” “姐姐你……你是想让我死吗?”林妙退后一步,好像被吓到了。 “你怎么如此恶毒,你竟然想让妙妙死?我怎么生了你这么恶毒的女儿?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真后悔认回你!”陈月华气的不行,她太嫌弃这个女儿了。 带出去真的给她丢脸。 而且还不听话不省心。 就献点儿血怎么了? “姐姐,妈妈身体不好,不要惹妈妈生气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林妙柔柔弱弱的流着泪。 林冠达板起脸,像以前一样严肃的训斥,“舒夏,给你妈还有妙妙道歉!” 前世,只要他们一起指责她,然后林冠达再厉声让她道歉,她都会乖乖的道歉。 可她乖乖的道歉之后,他们还是不满足。 每一次抽血后,都嫌弃她装柔弱,抽的血太少了。 舒夏低头看着自己胳膊上的针孔,嗓音仿佛涂了一层凛冽寒霜,“该道歉的是你们,不过道歉我也不会接受,以前的账,我们好好地慢慢的算。” 话音落下后,她就朝着医院外面决然的走去。 当走出第一步时,一股子蚀骨的痛又袭上心头。 她红着眼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真好,能站起来走路的感觉真好! 她和他们的账等一会儿再算,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去阻止!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68_168618/7387223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