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前方就是卧龙河。 原来的河道因为累年不断抽沙,已经形成一个面积不小的水泊,水很深,水面很平静。 岸边停着两艘小船,每一艘小船上都有一个猪笼,一个猪笼里捆了一个男人,另一个猪笼里捆了一个女人。 两人当然就是通奸事件的主人公,赵小六和杨荣花,此刻都是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白布团,无法说话。 猪笼中还有一快石头,能保证猪笼入水后,能快速的沉底,不会漂在水面上。 两个人都一脸怨毒的看着岸上的众人。 这些都是他们的本家族人,可是此刻却要将他们淹死在水中! 每个猪笼的旁边站着三个壮汉,每个壮汉手里都抓了一个绳子头,绳子的另一头绑在猪笼上。 浸猪笼并不是直接把人淹死,而是把人扔进水中,停三分钟后,再把人从水中拉上来。 如果人没被淹死,通奸的两人就会被原谅,任何人不能再追究这件事。 可是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在水中憋气三分钟! 卧龙村的历史上,从来就没有被浸猪笼后,还能活下来的! 但是三分钟后,是必须要把人再拉上来的。 绳子的作用,就是要及时把人拉上来。 此时,六个人正抓着绳子,将猪笼提起来,要往河里扔。 秦东旭眼看情况紧急,立刻鼓足中气,一声暴喝:“住手!” 犹如春雷炸响! 偌大的现场,几乎每个人都听到了! 离得近的都被吓的一哆嗦! 六个提着绳子的壮汉也下意识一愣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秦东旭,有人已经开始小声打听秦东旭为何方神圣。 赵青山也不认识秦东旭。 秦东旭履任的干部大会上,是邀请过赵青山的,毕竟他不但是赵家族长,还是卧龙村主任。 但是赵青山根本就没去,只在家中等着新书记来拜访他。 就是这么牛气! 此刻,赵青山枯瘦的双手紧紧的抓在太师椅的扶手上,脸色黑的吓人,语气却非常镇定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秦东旭抬腿翻越警戒绳,喝道:“七柳镇镇委书记——秦东旭!” 声音响亮而干脆,热血激昂! 赵青山看一眼秦东旭的那条瘸腿,顿时恍然。 七柳镇来了一个瘸腿新书记,他当然知道。 这几天他一直在家里等着新书记来拜访,结果七天都过去了,鬼影子都没见到! 他正在琢磨怎么给新书记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知道这块地皮上谁说了算,没想到新书记今天以这种方式来了! 就在此时,赵星博面色苍白的走到他身边,咬着他耳朵说了几句话。 赵青山看向秦东旭的双眸顿时精光湛湛! 他可没想到,瘸了一条腿的秦东旭,竟然能轻松闯过赵星博等人的阻拦! 他略一思忖,感觉不能和秦东旭正面冲突,于是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冲秦东旭一抱拳,道:“原来是秦书记,失敬失敬。” 秦东旭见赵青山行的是古礼,于是也左手抱右拳,还礼道:“好说,好说。” 赵青山又道:“今天是我赵家执行家法,本不该让外人来,但是秦书记身份特殊,既然来了,就留下观礼吧。来人,给秦书记拿把座位!” 他又一眼看到许静,便接着道:“原来许镇长也来了,顺便也给许镇长加一把椅子吧。” 许静已经到了秦东旭身边,冷笑道:“赵青山,你所谓的观礼,就是让我们在这里看你水淹活人?” “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你又把你自己当什么人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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