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刚才急的嗓子冒烟,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发现自己白担心了! 人家不但屁事没有,而且还抓上来一条大鲤鱼! 她又气又喜又激动,喜怒交加之下,刚才一直忍着的眼泪忽然就崩了! “秦东旭!你好……” 心情激动之下,她连秦书记都不喊了,直呼秦东旭的名字,而且一扬手,将手机狠狠的朝秦东旭砸了过去。 等手机飞到空中,她才恍然醒悟,瞪大眼睛失声道:“呀!我的手机!我的手机!” 秦东旭眼疾手快,见手机跨越水面朝他飞过来,立刻左手一抄,便把手机牢牢地抓在手中。 他本来两只手牢牢的抓着大鲤鱼,此时只剩一只手,大鲤鱼顿时有了活动空间,尾巴一摆,“啪”一下就抽到秦东旭脸上,瞬间摆脱了秦东旭的控制,跳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喂喂喂,我的鱼!我的鱼!” 秦东旭急的大吼。 岸上、水里的众人,忽然全都哄堂大笑,整个卧龙河上都洋溢着快乐的气氛。 刚刚从秦东旭手中溜走的那条大鲤鱼,从远处露出水面,看看这些放肆大笑的人们,心中也纳闷:“这些人不是傻了吧?鱼爷爷都跑了,你们还在笑?唉,幼稚的人类啊……” 大鲤鱼摇摇尾巴,脑袋钻入水中,彻底不见了踪影。 大家依然在笑。 这个书记有意思啊! 能说、能打、有情有义、有勇有谋,还超级接地气,甚至有些孩子气,一点当大官的架子都没有! 平时乡镇上那些干部下来,虽然也会笑,但是一看就假的很,虚伪,那笑容中的距离感,就连大街上的流浪狗都能感受到。 秦东旭也想不到,他被大鲤鱼拍了一尾巴,眼冒金星,脑袋嗡嗡响,不但没有影响他的威信,反而让他再次圈了一波粉! “秦书记,快上来!赵氏家法执行完毕了!赵小六和杨荣花没事了!” “对对对,秦书记快上来!不要心疼那条鱼了。我昨天钓了几条,还没吃呢,想吃鱼去我家!我还有一坛好酒呢!” “秦书记,您刚才可吓死我们了,您得补偿我们!” “秦书记,我家西红柿卖不出,都要烂在地里了,你得给我们想想办法啊!” “秦书记,我家二小子在镇二中读初二,他说教室都要塌了,我每天提心吊胆的,觉都睡不好,您得想想办法啊!” “喂喂喂,你们瞎嚷嚷什么啊,秦书记今天是来解决赵小六和杨荣花的事情,你们说那些干什么?” 秦东旭听着众人笑声,呼喊声,心中却是异常的高兴。 大家请他吃饭,找他办事,不怕麻烦他,说明已经接纳了他这个镇委书记,愿意和他交流! 这就是群众基础! 要想永久解决卧龙村的种种痼疾,怕的不是乡亲们缠磨他,怕的是乡亲们在和面对面时,心灵之间却竖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陈霄华小声对许静和周庆道:“秦书记了不起啊!要想解决卧龙村这个法外王国,最难的就是打破赵家人的排外情绪。” “前几任书记想了多少办法,都无济于事,只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如今秦书记却轻而易举做到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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