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善庆不但拿着打我当乐子,还在外面吃喝嫖赌抽。” “我和他结婚三年,除了第一年偶尔往家里带点钱,后面两年,他不但一分钱没有往家里带,还把给孩子买鸡蛋的钱都逼着我拿出来……” “赵氏家族的姐妹们,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换成你们,这种日子,你们过的下去吗?!”biqubao.com “这种日子,你们过的下去吗?” 杨荣花拿着电喇叭的手不断的颤抖,声音却激昂了起来。 整个卧龙河畔,数千口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杨荣花一个人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他们全都被震撼到了! 以前只是听说赵善庆不是东西,经常打老婆,可是他们从来没见是什么样子。 现在他们终于见到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也是人,他们同样为杨荣花的遭遇悲伤难过! 赵小六就站在杨荣花身边,生怕她因为太激动,从椅子上跌落下来,小声道:“你不要太激动,缓一缓,慢慢说,有秦书记在这里,总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杨荣花重新穿好自己的衣服,缓一口气,才继续道:“我过够了这种日子,我想离婚,可是赵青山却说不符合赵氏家规,不允许我离婚!” “我不知道赵氏家规是谁制定的,但我知道那些人肯定是丧了良心!竟然不让女人离婚!” 赵青山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喝道:“杨荣花,不准你侮辱赵家祖先!” 杨荣花看都没看他,只是继续道:“我无数次想死,只有死亡才是我最终的解脱。可是我看看我那一岁半的孩子,我就不忍心啊,孩子是无辜的啊,我死了,他怎么办?” “即便是今天,我都不敢让我儿子来这里,我不想看到他哭的撕心裂肺的找妈妈……” 杨荣花开始掉眼泪,下面也有无数的人陪着他抹眼泪。 “就当我最绝望的时候,赵小六闯进了我的生活。” “我们两家的地挨着,经常在田间地头相遇,那时候他刚从外面上学回来,见到我还有些腼腆,只是偶尔说几句话。” “后来,他见我一个瘦弱的女人,有些农活实在干不动,就主动过来帮我,我心里过意不去,便也帮他干一些轻松的活儿。” “再后来,我们便索性搭伙一块儿种地。耕种的时候,一个刨窝,一个点钟,收获的时候,一个打包,一个往地外面抗。” “我累了,他给我擦汗,他被圪针扎脚了,我给他挑刺。” “干活休息的时候,他抱着娃娃,我们并排站在新鲜的泥土里,一起看云聚云散,一起看风吹麦浪。” “渐渐地,我心里就装下了这个比我小三岁的男人。他虽然瘦弱,但是他有力量,他知道疼我,疼我的娃娃,他给我买新衣服,他给娃娃买好吃的。” “我喜欢看他把娃娃举高高的样子,我喜欢看他静静看着我的样子。” “我知道,他的心里有我。” “我是个庄稼人,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只是想过一份普通安宁的日子,我只想我的男人不打我,能爱我的娃娃,仅此而已!” “这有错吗?” “你们告诉我,这有错吗?!” 这有错吗? 杨荣花是在问赵家人,也是在问这人世间!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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