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旭站在椅子上,打开电喇叭,又大声喊道:“赵氏家族的各位老少爷们,你们想过没有,你们卧龙村的企业,给你们的后代留下了什么?” “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吧!你们把近百亩的良田变成了寸草不生荒芜之地!” “你们让经过了百年岁月的石桥,变得岌岌可危!” “你们让这壮丽的大山,长出了一块块的伤疤!” “你们让卧龙村这美丽的村庄,整天弥漫在扬尘粉末之中!”biqubao.com 他一边说,一边指点着远处正冒烟的砖厂,横跨卧龙河的石桥,还有不远蒙在一片烟尘中的卧龙村。 黏土砖厂就像一个不断吞噬土地的巨兽,它周围百亩范围内,已经一片荒芜,只能看到零星的杂草! 卧龙河上的百年石桥,因为桥墩下的沙子被抽空,已经发生下陷,桥面已经断裂,可以想象,在未来的某一天,一场大雨过后,它必然会倾塌在卧龙河中。 卧龙河宽达二十几米,从西向东从卧龙村穿过,将卧龙村分为南北两村,平时,两村来往,就靠横跨卧龙河的四座石桥。 现在,这四座石桥,已经全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 更严重的是,卧龙村的黏土砖厂,石子厂,水泥厂,都是高污染行业,为了利润,他们又几乎没有任何的环保措施,扬尘,烟雾就这样被释放到空气中。 又因为卧龙村四面环山,空气流通性差,这些粉尘、烟雾,几乎全都笼罩在这片不到十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造成了比较严重的污染。 “赵氏家族的父老乡亲们啊!沙子总有挖完的一天,黏土也总有挖完的一天,这大山也总有因为开采成本太高,你们开采不动的一天!” “不要以为我危言耸听,你们摸摸你们自己的口袋,比一比以前,这几年分到的钱是不是越来越少了?” “总有一天,你们留给子孙后代的是一片荒芜的大地,是严重污染的天空!你们会被你们的子孙戳着脊梁骨骂!” “等你们逝去之后的某一天,或许你们的灵位,就会被你们子孙后代从祠堂中搬出来,扔到大街上!” 秦东旭的声音振聋发聩! 卧龙村许多有识之士,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卧龙村的企业是什么情况,他们比秦东旭更清楚! 他们知道,秦东旭说的都是实情,绝不是危言耸听! 赵青山却感觉秦东旭的话特别扎耳朵! 卧龙村原来也是个穷村子,比七柳镇其他的村子还要穷! 赵青山被推选为族长后,带着大家开设了黏土砖厂,河沙场,石子厂,水泥厂等等,卧龙村的经济状况才有了根本性的好转。 最终一跃成为七柳镇最富的村子! 甚至在整个汉东县都名列前茅! 他也靠着这些成绩,坐稳了赵氏族长位置,威信越来越高,在卧龙村说一不二,只手遮天! 可是现在,这一切到了秦东旭口中,却已经不再是功绩,而是罪过! 秦东旭把他所有的功劳,都抹杀了! 简直岂有此理! 赵青山意识到,秦东旭这是和他刺刀见红,向他发起最后的冲锋了! 于是他也顾不得尊重秦东旭的身份了! 他怒视着秦东旭,直呼其名,喝道:“秦东旭!你不要危言耸听,挑拨离间!”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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