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翠芳很干脆的回答:“明白了,秦书记,我这就给各个党委成员下通知。秦书记,你也要小心点,那些人都快被满地的西红柿逼疯了,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 “放心吧,有胡镇长去给我打头阵了,我还能有什么事情?你帮我把党委会组织好就行了。”秦东旭挂断了电话。 七柳镇党政办,姚翠芳看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哼哼,秦书记,你放心吧,老胡可是早就准备了好几发炮弹呢,都是给你准备的!就等党委会向你开炮呢!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参加?” 她一边心中嘀咕,一边挨个给党委成员打电话,转达了秦东旭的意思。 镇长胡为民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马上就要赶到县委县政府了。 他听说秦东旭终于要组织党委会了,顿时一阵兴奋,对坐在他旁边的常务副镇长廖元兴笑道:“秦班长终于舍得组织一次党委会了。” “呵呵,终于有机会让他看看他们本土帮的强大了。我们要让他成为党委会上的孤家寡人。”廖元兴也是笑道。 廖元兴是胡为民的铁杆盟友。 他们联手其他委员,挤走空降兵梁成发之后,胡为民实现了党政一肩挑,过了一把手的瘾。 本来党政办的所有人,都认为胡镇长上位已经的板上钉钉的事情。 到时候他们后面这些人,也能随之升一级,常务副镇长廖元兴也能上位成正品镇长。 可惜上面不知道怎么考虑的,时隔八个月后,竟然又派来一个空降兵! 权力像毒药,一旦尝试了高一级的权力,再把权力交出来,是很难让人接受的。 尤其是胡为民这种权力欲极强的人! 梁成发被调走之后,胡为民以副书记和镇长的身份,党政一肩挑,尝到了一把手滋味的他,已经把书记之位当成了囊中之物。 县长娄天正也隐晦的给他透露过,不出意外,书记人选就在七柳镇现有的班子成员间产生。 这更等于给胡为民吃了一颗定心丸。 在现有班子成员间产生,肯定就是他胡为民嘛! 他胡为民现在就党政一肩挑了嘛! 论能力、论资历、论人脉,谁能和他胡为民比? 就党委剩下那几个人,他们谁敢和自己争这个书记之位? 然而现实让胡为民再次认识了什么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终究还是没有上位成书记! 上面又给他们空降了一个书记! 胡为民刚刚得到这个消息时,生生被气病了一场! 自己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搭人脉,搭关系,好不容易搞走了了梁成发,结果窝子还没坐热乎的呢,就成别人的了! 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 最让他不服气的是,梁成发好歹四肢健全,而且原来是省厅秘书处的正品科长,有机关经验。 但是新来的这位军转干,不但是个瘸子,而且没有半点从政经验,就这样成了一个乡镇的一把手! 生生把他们这些本土派全都压下去了! 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半大小子,他凭什么?! 所以,这些人对秦东旭没有半点好感,都憋着一股劲想把秦东旭弄走,就像当初弄走梁成发一样。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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