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民矜持的笑笑:“秦书记是我们的班长,我是他的副手,我在这里评价他,好像不太合适吧?” 娄天正脸一沉,严肃道:“我让你说,你就说,哪里这么多废话?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他心中却暗道:“你个老狐狸,我还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恐怕你都恨死了秦东旭,早就想着在我面前告秦东旭的黑状了吧?” 对胡为民的这种想法,娄天正并不反感,因为他对秦东旭也没有什么好感。 胡为民这才斟酌道:“秦书记到任之后,并没有展开具体工作,也没有召集党委会,但是今天卧龙村发生了一件事情,秦书记的处理方式,让我不敢苟同。” “哦?具体说说看。我让他半个小时赶过来,现在早已经过了半小时,他也没有到来,我正想知道,他到底去忙什么重要公务了呢!”娄天正一脸不满道。 胡为民将卧龙村有人通奸,赵氏家族要把奸夫淫妇浸猪笼,以及秦东旭代人受罚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赵氏家族打着执行家法的旗号,公然把人浸猪笼,这是严重的违法犯罪!就应该强行制止,追究赵氏族人的法律责任才对!” “可是秦书记却代替奸夫淫妇,接受赵氏族规的惩罚!” “他这样做,貌似是身先士卒,不怕牺牲,其实问题很大!” “毕竟他是七柳镇的镇委书记,代表的是整个七柳镇的门面!竟然去代替奸夫淫妇受罚,这显然是承认了赵氏族规的合理性嘛!而且还间接鼓励了通奸现象!” “我感觉实在不妥!” 娄天正顿时气的重重的拍了一下沙发扶手,怒道:“胡闹!简直胡闹!这就是他一个堂堂镇委书记处理问题的方式?” “他以为他是谁?丐帮帮主乔峰吗?可以自己给自己三刀六洞,代替手下受刑?政府是有尊严的!是有原则的!” 娄天正是真的恼火了! 在他看来,秦东旭处理这件事情的方式,实在太荒唐了! 胡为民见娄天正生气的样子,心中便愈发兴奋起来。 娄天正越恼火秦东旭,对他就越有利! “后来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娄天正发了半天脾气,才又问道。 “问题是解决了,不得不说秦书记的肺活量是真厉害,据说生生在水下待了五分钟!他之所以选择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也算是艺高人胆大吧。”胡为民戏谑道。 “哼!” 娄天正一声冷哼,“什么艺高人胆大,我看是无组织无纪律!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就算问题解决了,也不可取!” 娄天正对秦东旭本来就没啥好印象,此刻更没啥好印象了。 他又问了一些关于秦东旭的问题,胡为民都一一回答,言语之间自然有些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但是没有的事情,他倒是也不会去造谣污蔑。 毕竟秦东旭才刚刚到任不久,他如果说秦东旭太多的坏话,娄天正反而可能会怀疑。 胡为民貌似合理、正常、客观的话,对秦东旭形象的伤害反而更大。 又过片刻之后,胡为民才满面红光的离开娄天正的办公室,通知早已经在秘书办公室等候的廖元兴:“老廖,娄县长现在要见你,我刚才可是没少帮你说好话,好好表现啊!” 廖元兴顿时兴奋的浑身一颤,心中对胡为民感激万分,双手整了整衣襟,昂首挺胸进了娄天正的办公室。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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