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相关规定,副部级以下官员是不能配备专职秘书的。 但现实中,市厅级,县处级,几乎全都有为自己服务的固定秘书。 只是称呼上不叫专职秘书,而是叫“联络员”之类。 名叫联络员,干的其实就是秘书的活儿,人们私底下的称呼还是秘书,只不过不会出现在正式公文上罢了。 联络员一般没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比如郭伟才,他的办公室其实也是等待室,有需要见娄天正的,都在这里排队等待,郭伟才不过是在这里加了一张桌子,作为自己的办公点。 但是郭伟才的权力却不小,无论是下面的乡镇领导,还是县里的各职能局办一二把手,或者其他人来向娄天正汇报工作,都必须经过郭伟才通报才行。 千万不要小看这个权力! 汉东县下辖三个街道办事处,十二个乡镇,三十多个局办单位! 这些单位的一二把手都是经常来汇报请示工作的。 除了他们,还有很多其他的人物,也要见娄天正。 而娄天正每天还要处理很多公文,接见人的时间有限,所以,这些人要见他,几乎都需要排队。 而郭伟才想给谁开个绿色通道,是比较轻松的! 有时候提前一个号见到娄天正,和晚一个号见到娄天正,结果可能就是冰火两重天。 比如甲乙两个乡镇同时想要争取一笔资金,先见到娄天正或许能争取到二十万,而后见到娄天正的,或许就只能争取到五万! 毕竟财政就那么多钱,给甲多了,给乙就少! 或者两个单位同时想邀请娄天正参加某个活动,娄天正答应了先见到他的甲,自然也就无法再答应乙。 而有些活动,娄天正亲自参加和不亲自参加,规格立马不一样! 这还是郭伟才手中最不起眼的一点小权利的威力! 他的权力可不止这一点! 所以,郭伟才虽然只是党政办的副主任,级别不过是副科,但是下面的乡镇一二把手见到他,也全都客客气气的,只要稍稍熟悉一点,就是称兄道弟的。 郭伟才作为娄天正的秘书,就是娄天正的延伸。 娄天正不待见秦东旭,郭伟才自然对秦东旭也没啥好感。 但是坐惯了机关,郭伟才自然也不会将情绪挂在脸上,该奉茶时奉茶,该赔笑时赔笑。 莫欺少年穷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我就是个大头兵,转业之前,每天就是训练、训练、还是训练!抠脚大汉一个,哪里懂什么茶道文化?” 秦东旭端起茶杯,学着电视里的样子,轻轻品一口,像模像样的啧吧啧吧嘴,笑道:“如果硬要我说这茶叶哪里好,那就是能解渴!” 众人顿时全都笑起来,但是郭伟才和胡为民的笑容中,却掺杂着许多轻蔑。 郭伟才暗道:“就这么个粗人,竟然也能当镇委书记,简直是对这个职位的亵渎的啊!” 胡为民暗道:“就这么个夯货,还不如之前的梁成发,早晚得被排挤出七柳镇!” 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对秦东旭的了解太肤浅了,都被秦东旭粗豪的外表给欺骗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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