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旭也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了纪委书记陈霄华的办公室。 他前脚进去,许静后脚便跟了进去。 陈霄华赶紧给他们沏茶。 “陈书记,我们不渴,你就不要忙活了。”秦东旭道。 “哈哈,秦书记,许镇长,屈尊纡贵来我这一亩三分地,我可是受宠若惊呢,怎么能不好好伺候?我这可是正宗老君眉,你们尝尝。” 陈霄华将沏好的两杯茶,分别放到秦东旭和许静面前。 “今天劳累一天,你身体没事吧?”秦东旭打量着陈霄华问道。 陈霄华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我就是感冒了,早上打完点滴后,就退烧了,早就不难受了。” 秦东旭点头道:“嗯,点滴不能停,一定要一次性治好了,不然如果重感了,事情更麻烦。” “谢谢秦书记关心。”陈霄华有些感动的说道。 秦东旭摆摆手,笑道:“该说谢谢的是我啊,今天,无论是在卧龙村,还是在刚才的党委会上,如果没有你们两个的鼎力相助,我恐怕就成了七柳镇历史上的笑话了!我想做的事情,更是可能一件都干不成。”biqubao.com “秦书记这话可就言重了。事情都是秦书记干成了,我们不过跟着敲敲边鼓,给你摇旗呐喊而已。”陈霄华笑道。 许静翻个白眼道:“你们两个大男人酸不酸啊?还商业互吹上了!牙疼!” 秦东旭和陈霄华不禁相视一笑。 许静都快成了党政办的混世魔王了,她是谁都敢怼,谁还都拿她没办法! 不过刚才在党委会上,许静那一通发飙,是真解恨! “秦书记,我有点不明白,刚才你为什么轻描淡写的就放过了杜子山?杜子山玩忽职守,根本不配当这个派出所长!” “今天卧龙村的事情,如果不是秦书记赶过去的及时,就是两条人命!” 许静恨恨的说道。 秦东旭端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转动着手中的杯子,笑道:“不是我不想将杜子山拿下来,而是我做不到。” “我们乡镇级政府虽然也算一级政府,但是基本没什么人事权,要想动杜子山,必须经过县里。” “就算我们党委会形成统一意见,县里都不一定听我们的,何况胡为民他们还死保杜子山?” “更闹心的是,县里的两位大佬也对我没好感。” “所以,我说拿下杜子山,不过是虚晃一枪,给胡为民制造压力,让他被迫同意精简我们的编外人员罢了。” 许静依然意难平,道:“难道就让杜子山一直干下去?” 秦东旭马上道:“那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人待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是对人民的不负责任!他必须得下去,但是我们必须等待真正的机会!” 他抓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便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下班吧。我打算去医院看望一下岳书记的儿子。” 他口中的岳书记是镇党委副书记岳晓峰。 岳晓峰在今天的党委会上,基本没怎么发言,偶尔一两次,也是站在胡为民一边的。 许静道:“我陪您一块儿去。唉,岳书记也是可怜人,和老伴结婚后,一直不孕不育,四十二了才有了这个儿子,宝贝的不行,结果现在查出个白血病!唉,这叫什么事儿啊!” 许静到底是女人,心软,说着说着眼圈便开始发红。 三人离开办公室,下了楼梯。 刚刚来到一楼大厅,一个人影便忽然从旁边的走廊里冲了出来,拦在秦东旭面前。 几个人全都被吓一跳!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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