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倾城带着江以宁上了二楼。 “妹妹,对不起,刚才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好好劝雪娴不要太冲动的……” 她侧着脸看向江以宁,柔和的小脸上满布愧疚。 江以宁慢吞吞地看她一眼,表情寡淡,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冷漠得煞人。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说完,迈步继续往前走。 明倾城眸光闪烁,快步追上去,想要跟江以宁说些什么。 可是,女孩周身散发着冷冰冰的气场,让人无法接近。 明倾城微蹙眉头,试着寻找切入点。 经过二楼一间没关门的房间时,江以宁的目光朝里面看了一眼。 走廊的光线映照进去,落在一架三角钢琴上。 明倾城见状,快步走到她身边。 “妹妹,这是我的琴房,你要是想弹琴……” 不等她说完,江以宁摇头:“我不会。” 明倾城柔柔地笑:“我可以教你。” “不用了,谢谢。” “妹妹,你不用客气,离开学还有好几天,我有时间可以教你。” 江以宁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突然,她脚步微顿,抬起头,就看见双手抱胸,一脸讽刺的赵雪娴。 “别以为有人帮忙说句话,就很得意,劣质货始终都是劣质货!就算换上名门包装,也不可能摆脱劣质货的本质!乡下婆妄想当千金大小姐,不要笑大别人的嘴!” 嘲讽意味十足。 赵雪娴神色间全是厌恶。 虽然今晚道歉的是她,但让明承康最痛恨的,无疑就是江以宁! 她倒要看看,没有她舅舅舅妈的撑腰,这贱人能在明家撑多久! 暮三爷再牛逼,也无权插手别人的家事务! 况且,暮三爷那样的神仙人物,也不可能有空一直看着劣质货! 谁知,听到这话,女孩的表情没有任何生气的痕迹,甚至还淡淡地点头。 “我同意。” 说着,侧身越过她。 赵雪娴一愣。 还同意她说的话? 难道这贱人蠢到这个地步,听不出来,这是在讽刺她? 正想追过上,却被明倾城拉住。 赵雪娴转头,“怎么了?” “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赵雪娴没有注意到明倾城怪异难看的脸色,有些气愤道: “倾城,你就是太善良了,看看那死村姑,才来一天就蹬鼻子上脸了,再这么下去,她早晚会爬你头上撒野的!” “我只是希望我家能和睦而已,你不要再……” 明倾城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随即迈步追向江以宁。 “哎呀!你这个傻瓜!” 赵雪娴气得直跺脚,心里想要除掉江以宁的想法更坚定了。 江以宁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 打开门,入眼的是简欧风格的冰冷装修。 黑白色调为主,浓浓的样板房味道。 明倾城笑着说:“家里忙着准备宴会,没有好好跟你介绍过,这个房间,是妈妈特别为你准备的,她花了不少心思。” 江以宁“哦”了一声,走了进去。 在明倾城要迈步跟着进来的时候,她回身一档。 “你还有事?”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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