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了楼梯口。 他们看见,通往三楼的那扇铁门已经被打开了。 上面有一股极其恶臭的味道弥漫了下来。 那种味道,和他们房间上方滴落下来的尸水味道一般无二! 是动物腐烂之后散发的气味! 刘承峰闻不惯这股味道,于是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眉头皱起。 他忍着干呕的欲望,跟着宁秋水上了三楼。 来到了三楼之后,这股肉材腐烂的味道愈发浓烈,以至于刘承峰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胃部一阵阵地痉挛,最后还是蹲在地上吐了出来! “呕——” 刘承峰干呕,面色难看至极。 宁秋水拍了拍他的后背。 刘承峰将晚饭吐出来之后,感觉好了一些。 二人沿着漆黑的走廊一路前行,脚下的地板十分粘稠,刘承峰面色惨白无比,虽然没有光线照明,可他也能够猜到,这地板上的到底是什么…… 那是……尸水! 这东西,铺了三楼足足一层! 二人心中,皆是惊骇。 这究竟得要多少具尸体腐烂分解的尸水,才能将一层楼的地面上全都覆盖? “果然……” 宁秋水眯着眼。 他虽然也觉得空气之中的气味无比恶心,但并没有想吐的感觉。 而三楼的情况,在进来之前,他已经猜到了一个七七八八。biqubao.com 踩着粘稠恶心的尸水,二人终于来到了第一间腐烂气味的房间,缓缓拧开门,入目的景象让二人浑身一震! 这恐怖的场面,绝对让人终身难忘…… 只见月光铺洒的房间之中,密密麻麻摆放着数不尽的,腐烂的尸体! 这些尸体中,有较为新鲜,尚且血肉模糊的,也有早就已经烂成了一堆枯骨,只剩下了骨架和头发的! 但它们无一例外,都保存着几乎完好的头颅,还未完全腐烂的尸体脸上挂着瘆人的微笑,看着门口的二人,似乎在向他们发出邀请…… 咚—— 刘承峰捂着自己的嘴,吓得后退了一步,身体颤抖不已。 他看向了其他的房间,似乎明白了什么,用抖动不已的手,将其他的门也推开。 “卧槽……!” 刘承峰险些叫出来。 果不其然。 每个房间,全部都堆满了腐烂的尸体! 这些尸体的内脏全都不见了,身上的血肉也布满了刀叉伤痕,昭示着有什么东西曾经在它们的身上大快朵颐! 而王雨凝和丫末的尸体,也赫然就在其中! 刘承峰腿软无比,他扶着墙,缓缓蹲下,脸色比月光还要惨白。 “原来……” “我们房间天花板上的尸水……是这么来的……” “可这么多尸体,又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 宁秋水目光穿过窗户看向了远处漆黑的别墅群。 “恐怕……这个别墅群里,所有的原住民全都在这几间屋内了。” 刘承峰吞了吞口水,额头冷汗涔涔。 这个藏在别墅里三楼的那个鬼东西……吃掉了整个别墅区的人? “估计,我们也不是第一批来这里的护工,楼下设置了那么多的房间,还专门弄出了独立卫浴,应该就是为了那些来别墅里照顾老人的护工们准备的……” 宁秋水每说一句话,刘承峰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要猛地跳动一下! “小哥……要不,咱们赶紧回去吧……” “它要是回来了,我们岂不是……” 刘承峰打起了退堂鼓,可宁秋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大胡子……” “你就不好奇,那个吃掉别墅区里所有原住民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吗?” 听到宁秋水这话,刘承峰先是一怔,随后嘴角抽了抽。 “不是,小哥,我发现你是真不怕死啊……” “真相……比生命还重要吗?” 宁秋水反问道: “你能离开这层楼,你还能离开别墅,离开别墅群么?” “谁知道它还有其他的什么杀戮规则?” “也许我们从进入别墅的那天,就已经触发了它的杀戮规则,只不过我们运气好,还没有轮到我们而已……” “而且,它现在已经去了楼下觅食,很可能就在我们的隔壁大快朵颐……随着死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剩下的人只会越来越危险!” 刘承峰脸色阴晴不定,最后咬牙道: “好!” “就信小哥你这一次!” 他们越过了这些房间,来到了最靠里的那间房。 那是一间书房。 门口没有血渍,干净得像是不属于这层楼。 二人对视一眼,目光一亮。 “应该就是这里了!” 他们小心推开门,里面一股浓郁的灰尘气息扑面而来。 看陈设,像是一间书房。 不大不小,里面还有一具尸骨,已经腐朽很长时间,看骨架的大小和细节,像是一名十四五岁的女孩子。 尸骨的手中,还抱着一头玩偶小熊。 那个玩偶小熊的眼珠子黑乎乎的,像是在审视着众人。 宁秋水小心来到了尸骨面前,检查了一番,开口道: “……这个人不是被吃掉的。” “她的肋骨,胸骨,喉骨处没有任何刀叉的痕迹。” 他之前检查过王雨凝和丫末的尸体,二人虽然被吃掉的是内脏和一些肌肉组织,但骨骼上也有不少刀叉的伤痕。 但眼前的这具尸骨没有。 “不是被吃掉的?” “那她是怎么死的?” 刘承峰疑惑愈重。 宁秋水打量了尸体许久。 “大概率是饿死或者渴死的。” “外面的那个鬼东西应该进不来这个房间,可她也出不去,被困在这里了……不喝水,不吃饭,大部分人三五天就得死。” “喏,这窗户被钢条钉死了,钢条上锈渍很重,跟二楼老太太房间的不同,说明这钢条是很久以前钉上去的,很可能是小时候,她的家人担心他翻窗子掉出去,毕竟这里是三楼,于是给她的窗户钉上了钢条。” “但那个时候,她的家人大概没有想到,正是这些钢条……断了她最后逃生的希望!” 刘承峰听着宁秋水的话,内心蔓延过一阵冰冷凉意。 他能够想象当时眼前这具尸骨生前的绝望。 外面有可怕的食人妖魔,而房间里又没有其他路离开,最终她只能在绝望之中被活活困死在了这里! “哎,小哥,快看,那个尸体的屁股后面……好像有东西!”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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