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舍_第45章 【祈雨村】真相(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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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众人意识到,阮开黄骗了他们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们已经成了村子里最残忍的刽子手。
  手上沾了血,洗不干净。
  没有村民敢去给广修收尸。
  他躺在了自家的院子里,身体早已经被锄头,镰刀等工具,打砸的不成模样,鲜血和一些飞溅的碎肉涂满了院子的大部分角落!
  凹陷的头颅只剩下了一只眼睛,就这样怔怔然地盯着天空,目光中除了恐惧之外,就只剩下了……不理解。
  他的确不理解。
  为什么自己耗尽了几乎所有家底去救助这些村民,最后他们却要杀了自己?
  当然,也没人知道为什么,就在广修死后的当天晚上……村子里的大旱结束了。
  一场暴雨,从天而降。
  这场甘霖,村中的所有人期待已久,他们欢呼着,哭叫着,呐喊着……
  他们忘记了自己刚才的罪行,忘记了自己对曾经的救命恩人所做出的一切。
  广修死了,大旱也结束了。
  村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流言,说是因为广修平日背地经常做些天怒人怨的事情,表面上搭建了烟雨庙,用来供奉土地神明,实际上,却是借着这座神庙私藏粮食财物,因此惹恼了天神,所以才降下大旱!
  当然,这个流言也是阮开黄放出去的。
  他需要通过这样的手段来快速地摧毁广修对于村民的影响。
  最后,他成功了。
  村民们似乎真的相信了他,他也如愿以偿地当上了村长。
  后来,
  阮开黄在烟雨楼烧死了广修的儿子广川,又秘密地绑走了广修的妻子朱南钰,想要留作自己的禁脔。
  朱南钰打小生得漂亮,即便生了孩子,容貌身材也没有发生较大的变化,再加上自己身上那温婉柔弱的人妻气质,自然便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
  阮开黄则不同,他天生就丑,不但五官长得不好看,而且那口牙也是歪七八扭,在他爹妈还没死的时候,总担心阮开黄娶不到姑娘,于是到处给他物色,可是当姑娘看见阮开黄的长相之后,要么摇摇头就直接离开,要么好不容易同意,可阮开黄却看不起人家。
  这样一来二去,渐渐的,阮开黄的爹妈也放弃了。
  在广修死后,阮开黄一眼,就被院子里抱着广修的尸体痛哭的朱南钰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给深深地吸引住。
  接下来的几晚,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子里总是朱南钰那张挥之不去的娇俏面容。
  在无法忍受的性欲刺激下,阮开黄便想出了这么一出戏——天公愤怒,降下神雷,烧毁烟雨庙,导致里面留住的朱南钰和广川一同被烧死。
  但事实上,被烧死的只有广川一人。
  而朱南钰则被他秘密绑走,藏在了家中的地下室。
  接下来的几个月,朱南钰遭到了无法言喻的恐怖折磨和虐待,无论阮开黄好说歹说,朱南钰就是不愿意服从,每次见到阮开黄必破口大骂,直到被凌辱折磨得昏厥过去。
  终于某一天,阮开黄觉得这样没意思,又或许是在朱南钰的身上发泄够了,觉得好像女人也就这么回事儿,再一次被朱南钰狠狠辱骂的时候,阮开黄终于怒了!
  过往一切的愤怒和忍受都在此刻爆发!
  他先是割掉了朱南钰的舌头,又将她毒哑,简单用草木灰给她止了血,心里早已病态无比的阮开黄,想出了一个折磨朱南钰的新法子!
  他专门为朱南钰花钱打造了一个小池塘,又叫来了村里最好的屠夫,先用锁链穿刺朱南钰的手脚,防止她乱动,然后一点点地给她剔骨!
  看着朱南钰那张娇俏的容颜浮现无比痛苦的神色,张大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阮开黄开心地笑了。
  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就这样,朱南钰的身体浸泡在冰水里,被活活地剃掉了大半身的骨头,才终于流血而亡!
  可这场刑罚,并没有因为朱南钰的死而结束。
  阮开黄在朱南钰死后,让屠夫完成了后续的工作,并且活活地剥掉了朱南钰的皮。
  看着满池鲜红的血水,阮开黄丢给了屠夫一块金子,转身离开了。
  大概是半个月后的某一天,正在给自己物色新妻子的阮开黄,偶然之间得知了之前帮他给朱南钰剥皮剔骨的屠夫……死了。
  死得非常凄惨。
  起初,阮开黄还以为这是一场意外。
  直到后来,他总是在夜里做着些恐怖的梦,村子里也逐渐出现了一桩又一桩的怪事,阮开黄才终于意识到……他们麻烦大了!
  死去的人化作了怨灵,回来复仇!
  村子里,开始死人。
  每一个死去的人,死状都十分凄惨,眼睛几乎快要瞪得突出眼眶,血丝遍布,表情上残留着难以想象的惊恐,似乎在临死前看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随着死的人越来越多,村子里外也逐渐弥漫出了一股奇怪的气氛。
  阮开黄知道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轮到他!
  但他又不愿放弃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权利和敬仰!
  最后,阮开黄花了大价钱,让一个村民去到了几十里之外的某座知名寺庙里,向里面的僧人求助。
  当然,那些钱僧人并没有收。
  其中一名叫做[法慧]的年轻僧人跟着村民来到了祈雨村。
  一进村,他那就对村民说了一句话。
  “死者的怨气太大,已经无法轻易化解了!”
  “要么让村民们搬走,要么全都得死在这里!”
  那名村民闻言,哪里还敢耽搁?
  他立刻带着这名年轻的僧人去找到了村长阮开黄。
  “大师啊,真的没有办法吗?”
  阮开黄面色惨淡,不断地向僧人诉说着自己的苦水,他告诉僧人,阮家世世代代都是村子里的村长,祖先将村长的位置交到了自己的手里,他绝对不能允许村子被恶灵侵袭!
  或许是他的演技出众,又或许是这名年轻的僧人实在是不谙人心险毒,他听信了阮开黄的话,也被阮开黄这种宁愿自己牺牲,也要护住村民们的精神所感动,当时便高声念了一句佛号: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之后,僧人告诉阮开黄,除了化解这村子之中厉鬼的怨气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保护他们平安。
  这个方法就是砍掉僧人的头颅,再用特殊的方法接回去,然后将他的尸体和村子里怨灵生前的尸体放在一起,建一座庙宇,再请僧人过来诵经七日七夜,他便可在自己死后,借助佛法的力量镇压恶灵!
  但这个方法,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僧人的头颅,不能够离开他的尸体……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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