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废弃的宿舍楼里进行了一番寻找。 他们找的很仔细,也找的很快。 毕竟这里的宿舍绝大部分地方都已经完全清空了,想要去找一张贺卡,其实没那么难。 一个钟头之后,已经搜索完前三层的众人,并没有找到贺卡的影子。 他们离开了宿舍楼,再一次回到了空地上。 这个时候,岳茹走在了宁秋水的前面。 借着外面昏暗的光,宁秋水忽然发现岳茹的脖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像是……一个黑点。 宁秋水又走近了一些。 这下就算是光线昏暗,他也看清楚了。 那个黑点……是一滴血。 见到这一幕的宁秋水,顿时感觉到脊背有些微微的寒意。 为什么岳茹的脖颈上会有血呢? 他缓缓抬头。 还好。 头顶没有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 宁秋水又顺着天花板向后看去,没有奇怪的人脸,也没有什么血脚印,他们头顶的天花板十分干净。 “怎么了,秋水哥?” 岳茹察觉到了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脚步声忽然停下了,于是她立刻转过头,对盯着天花板出神的宁秋水问道。 宁秋水摇了摇头,他对岳茹平静说道: “你脖子后面有东西。” 听到这话的岳茹,脸色顿时一变。 她有些慌张,用手轻轻摸了摸自己脖子,然后放到面前看了看。 那居然是……血! “怎,怎么会有血?” “我脖子后面应该没有伤口呀……我都没有痛觉!” “哪儿来的血?” 看着岳茹慌乱地喃喃自语,宁秋水从身上抽出了一包湿纸巾,尝试性帮她擦拭掉脖子上的那滴血。 可是很快,宁秋水就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岳茹脖子上的那滴血的位置,始终有一点痕迹……擦不掉。 “秋水哥,怎,怎么了?你又发现什么了?” 岳茹这个时候本来就已经有些慌乱了,看见宁秋水的表情不大对劲,她的心里立刻弥漫出一阵非常不好的预感。 宁秋水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眉,然后他突然转过了身,背对着岳茹说道: “你看看我的脖子上是不是也有血?” 岳茹立刻凑上前去。 宁秋水的脖颈非常干净,那里什么都没有。 岳茹伸出手在上面抹了抹,惊恐地说道: “是,是血!” “秋水哥……你脖子上也有!” 宁秋水回头看了看,眼睛微微眯着。 他刚才已经明显感觉到,岳茹摸向他脖颈的那根手指……是湿润的。 这个女人因为害怕,居然将那滴血抹在了他的脖颈上! 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很多种杀死岳茹的方法,但是这些方法……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潇潇非常郑重地跟他讲过,在血门背后的世界里,绝对不可以直接杀死一同进入血门的『诡客』。 否则,对方必然会化为厉鬼回来复仇! 念及此处,宁秋水立刻将这些念头全部都挥散掉。 他抽出一张湿纸巾,对着岳茹道: “帮我擦擦看。” 岳茹才做了一件坏事,她的心脏砰砰直跳,担心宁秋水发觉,急忙接过了宁秋水手中的湿纸巾。 她试了试后,语气反而没有刚才那么慌乱了。 “擦不掉,秋水哥,咋办呀?” 对于岳茹而言,两个人出事总要比她一个人出事更好,哪怕是最后真的没有办法,至少死的时候还有个伴儿。 宁秋水眯着眼回道: “或许这也是『笑男』对我们出手的契机。” “只要白天沾上了这种洗不干净的血,晚上它就会来找我们。” 听到这里,岳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她想起了之前死掉的人。 那些人明明跟他们一样,好像什么都没做,却就这样莫名其妙被『笑男』杀掉了。 原来,这扇血门背后还有这样的死亡法则! “我早就应该想到的,第一天我们去一楼的房间搜东西的时候,走廊上出现了大片的血脚印,当时就有鲜血滴了下来……不过被我躲开了。” “如果当时我没有躲开那滴血,估计第一天晚上我就已经死了!” 岳茹听着莫名有些毛骨悚然,内心一片恐惧和绝望。 她明明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为什么脖子上会多一滴血呢? 外面的天黑得很快。 随着路灯打开之后,天际那片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得阴暗昏沉。 众人来到了外面的空地上,盘坐成一个圈,静静等待着。 这个点儿距离他们睡觉的时间还有些时候,为了安全起见,众人还是决定先在外面坐一会儿,至少大家待在一起的时候,心里相对有些慰藉。 宁秋水也没有藏着,直接将他们脖子上有一滴擦不干净的血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让众人自查。 很快,他们就排除了自己身上有血这件事。 四人都距离宁秋水二人远了一些,似乎担心二人身上那滴擦不干净的血传染给他们一样。 “看来今晚又要死人了……” 黄晖语气依旧欠揍。 反倒是之前牙尖嘴利的陈如婉,居然安慰起了二人。 “你们先不要慌,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这就是『笑男』做的……另外,就算是,你们今夜也未必会死,毕竟,我们可能找到了『生路』不是吗?” “如果今夜他真的来找你们了,你们可以试一试『回应他的笑容』这个方法,成功了,你们能活下来,我们也可以活下来。” 从陈如宛的语气里能够听出,她其实是不希望宁秋水二人出事的。 至少,她不希望宁秋水出事。 因为这个叫宁秋水的人,的确为他们活下去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他活着,对于整个团队而言,比死了更加有用。 “今夜,我们会小心的。” 宁秋水回道。 “另外,你们还是要多加小心那张贺卡。” “虽然我们没有找到……但不代表它不在宿舍楼里。” 宁秋水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几人甚至有一种错觉。 那就是宁秋水知道那张贺卡现在在哪里。 不过他们也没有多问,毕竟宁秋水若是真的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他们。 很快,便来到了晚上十点过。 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学校里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 众人也都陆续进入了这幢宿舍楼里,准备休息。 岳茹不安地跟在了宁秋水的身后,来到了二楼。 在走廊上,她一边走一边用眼神不断地打量着宁秋水的后背。 这种眼神时而阴狠,时而恐惧。 仿佛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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