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隔壁,加上他一直将头贴在了门口,所以总是下意识地认为声音都是从隔壁传来的。 直到这个时候,他想要推门出去时,才发现了不对劲! 刚才他听到的声音,分明就是自己这个房间发出来的! 可自己刚才并没有推门,所以,推门声是从哪儿发出来的呢? 难道……是房间里的那个老式衣柜? 想到这里,徐武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如果说刚才发出推门声的是那个衣柜,那衣柜里面又藏着什么东西呢? 现在在自己身后不停踱步的……又是什么? 徐武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他的身上的确有一件鬼器。 可这一件鬼器并没有多么强大! 它顶多能够阻挡一下鬼对自己的攻击! 但,也仅仅就是一下! 就在徐武纠结着自己要不要尝试撞门出去时,身后的脚步声却忽然停下了。 于是整个漆黑的房间里,就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徐武没有回头去看。 他不敢回头,因为他不知道回头是不是就是触发死亡的条件之一。 汗水从手心不断地渗出。 徐武捏着的那个香囊,似乎正在逐渐地变热。 就在他咬牙准备搏一搏,撞门离开的时候,房间角落里那个停滞的脚步声又一次响动了起来—— 咚! 咚! 咚! 这一次,脚步声不再徘徊,而是直直地朝他走来! 察觉到这一点的徐武,酥麻一下子就攀上了他的脊背,后背上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爬,让他难安! 自己身后的那个东西……是发现了他吗? 那个不快不慢的脚步声,将压迫感拉到了极致! 徐武嗅到了浓郁的死亡的气息。 内心的恐惧在这一刻彻底炸开! 他咬着牙不顾一切的朝着门口撞去! 嘭! 嘭!! 嘭!!! 徐武连撞了三次,一次比一次用力。 黑暗之中,那个可怕的脚步声就停在了他身后不足半米的距离。 它好像安静了下来。 可徐武知道,这不是因为对方离开了,或是决定放他一马! 而是那个东西,被他身上的鬼器阻拦了。 手心里紧紧握着的香囊,正在不停地升温! 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燃烧了起来。 徐武并没有被烫伤,但是他的表情却格外狰狞! 他知道,这个香囊绝对没办法为他争取太长的时间! 这扇血门里的鬼,不是一般的凶! 他不要命地撞门,一下,两下,三下…… 哪怕是自己的手臂已经传来了剧痛,骨骼好似要裂开一般,可徐武也不敢丝毫停下! 终于,在他不懈的坚持下,面前的木门……被他撞开了一条缝! 外面不算明亮的光打了进来,像是一根绳子,拽住了即将坠入深渊的徐武! 他绝望的内心重燃起了希望,面色欣喜无比,更加不要命地撞起了门! 咚! 咚! 咚! 眼看着这个门的缝隙越来越大,徐武甚至已经可以将自己的头伸出去了,可就在他最后一次想要撞门逃离的时候,手里的香囊忽然化为了飞灰…… 嘭! 这一下撞击,让徐武直接惨叫了一声!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撞到了一块钢板上! 门纹丝不动,而身后那个黑暗里隐藏的东西也迈出了最后一步…… 哒。 很轻很轻的一个脚步声。 紧接着,绝望的徐武看见一双无比苍白的手从他的身后伸了出来,摁住了那扇木门,将其缓缓关上…… 希望的光,彻底湮灭。 房间里只剩下了冰冷,还有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了起来: 咔嚓—— 咔嚓—— 徐武浑身冰凉。 他知道这个声音,是剪刀在剪东西的时候发出来的…… 它,在剪什么呢? … “拍完没有?” “嗯,拍完了,这个场景应该过了!” “呼……咱们运气不错,居然没有遇到鬼。” 房间里,三个小年轻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气。 和他们预想之中有些不太一样,恐怖的事情没有出现,他们很顺利的就完成了这一次的拍摄。 “行了,这个场景拍完了,咱们先出古宅,看看那头什么情况。” 三人推门而出,他们来到了隔壁的房间外,对着紧闭的房门说道: “老大,我们已经拍完了,先出去吧?” 他们等待了一会儿,房间里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三人面面相觑,觉得有些奇怪。 于是他们又敲了敲门。 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这下,他们感觉到不对劲了。 猛地推开门,房间里一片阴暗,勉强借着门口射入的光亮,他们看见了地上有着大片的血迹和碎肉! “卧槽!” 这一幕直接将摄影师吓得手一抖,那摄像机险些就摔在了地上! 众人的视线沿着血迹一直延伸,直到房间角落那个老式的木制衣柜门口,衣柜的外面还有一只被鲜血染红的皮鞋。 乔霜吞了吞口水。 “我操,那不是队长的鞋吗!” “难道队长已经……不,不可能,他手上明明有一件鬼器防身,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这么被做掉了?” 他不愿相信眼前的事情。 因为如果徐武真的是死在了那个木制的衣柜里,那他们手上的鬼器也就失去了作用! 因为他们手上的这件鬼器是徐武借给他们的。 鬼器在血门之中有着绝对的私人性。 谁将它带出了血门,就归谁。 事后也只能借,不能赠予。 拥有鬼器的人死掉了之后,他的所有鬼器会全部失去效果! “乔霜,咱们要进去看看吗?” 摄像师穆森声音不稳,握着相机的手抖得厉害。 “不去,赶紧走!” 乔霜咬了咬牙,额头上已经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汗水! 开什么玩笑,进去看看? 他们现在可是没有任何东西防身的! 一旦走进了这个房间,那只藏在房间里的鬼若是将门一关,那他们可就成了瓮中之鳖!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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