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高估人性。 这是白潇潇和孟军这两名经常进出血门的老人给丰鱼的忠告。 也是说给宁秋水听的忠告。 血门里危险的往往不仅是故事里的鬼怪,还有一同进入的伙伴。 许多死在血门背后的人,到临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鬼杀掉的,还是被人杀掉的。 孟军和白潇潇的话,像是两盆冷水从天而降,将丰鱼浇了个通透! “在血门的背后,你可以不去害人,但是绝对不能不防人,昨夜秋水的推测,你最好不要跟任何人讲喔……事关你的生死哟,小鱼鱼!” 白潇潇对着丰鱼眨巴眨巴那双眼儿,后者却是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他吞了吞口水,急忙道: “放心,我保证不会说!” 他是真的被孟军刚才的话吓住了。 现实生活中都有不少为了金钱而发疯的人,更何况在血门的背后没有了法律的束缚? 人在这里会变成怎样奇形怪状的模样,谁也说不清楚。 他们只能沉默。 吃过了早饭之后,丰鱼有些无聊地躺在帐篷里,双手枕着脑袋,望着头顶: “唉……咱们就这么干等着啊?” 宁秋水坐在了帐篷门口,目光一直望着远处空地上的其他帐篷。 “当然不是,那些家伙已经忍不住了,很快他们就会继续开拍,他们只要开始拍摄,我们就进入古宅里寻找剧本。” “目前看上去,鬼不能分身,我觉得有剧本在干扰的话,应该会优先选择杀死拍戏的人……但这也不好说,不过至少进入鬼宅的不只有我们,我们的安全系数就会相对高一些。” 果然,没有过多久,不远处的空地上,那些一直主张拍戏的人便有些蠢蠢欲动了。 他们认为,鬼杀人是跟时间有关系的。 拖得越久,他们也就越危险。 早一点把戏拍完,对大家都有好处。 不过,有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他们也不太确定鬼是不是在按照时间规律杀人。 如果他们坚定心中的信念,昨天下雨之后就不会停下拍摄,而是继续赶工。 显然,这些人的意志也没有那么坚定。 他们的心里也在忐忑,也在犹豫,也在踌躇。 不过事情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他们也没有退后的道理了,除非事实明确的告诉他们错了,不然的话,他们是不会轻易停下的。 很快,第二个小队已经组建好,他们用一些比较能遮雨的衣服将剧本裹着,匆匆忙忙地朝着古宅里跑去。 见他们进去之后,宁秋水几人也动身了。 而在雨幕的另一头的小帐篷里,一直叉着腰观察众人的君迢迢,看着宁秋水四人的背影,忽然皱眉道: “他们怎么进去了?” 他身后的那个男人闻言也坐起了身子。 “谁?” 这个男人名叫庚扈,是雇佣君迢迢带他过这扇门的一个雇主。 君迢迢回道: “白潇潇他们……这四个人,我记得之前也是不拍电影的,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朝古宅里面跑?” 提起了白潇潇这个名字,男人立刻便想起来。 他很难不记起,在人群中,大部分男人总是会第一时间留意漂亮的女人,这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谁知道呢,或许他们又想通了吧!” 男人随口回复了一句。 君迢迢沉默了片刻,又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甲。 “我觉得不对,这些家伙看上去有些老练,而且一开始拒绝拍戏的态度非常干脆,现在突然进入了老宅里,他们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我想跟过去看看,你要去吗?” 男人朝着雨幕里看了一眼。 那个宅子伫立在昏暗的细雨中,显得格外瘆人,他总觉得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不,不去了。” “我就在这里待着吧。” 男人哆嗦了一下,说道。 君迢迢也没有强迫他。 毕竟这个男人是自己的雇主。 如果能顺利带着他离开这扇血门,她就能够收到一大笔财富,足够她在迷雾外面的世界挥霍好几个月。 “行,那我过去看看,你最好和那些其他的人待在一起,这样遇见危险的概率会小很多。” 说完,君迢迢用手遮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也跟着跑入了那座阴暗昏沉的古宅中…… … “糟了!” 进入古宅没多久的丰鱼,忽然一拍头。 “我忘带剧本了,哎呀,白姐你当时走的最后,也不提醒我一下!” “那东西放在咱们的帐篷里,不会被人拿走了吧?” 白潇潇没搭理他。 宁秋水笑道: “无所谓。” “那些东西本来就没什么用,拿走就拿走吧。” 丰鱼松了口气。 “行吧,既然秋水哥你都这么说了……” 他们来到了一处相对保存完好的院子,这里的房间几乎都不漏水。biqubao.com 院子的中央是一株老槐树,很高,很大,很茂密。 当然,也很黑。 老槐树上不断有大颗的雨珠落下。 “一共三间房,两人一组,先搜两边,再搜中间,发现出了问题,立刻大叫通知其他人。” 孟军没有浪费一丁点的时间,快速分队后,便带着丰鱼朝着左边的那个房间里走去。 而宁秋水和白潇潇,则往右边的房间里去了。 进门的时候,走在后面的白潇潇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 她将手伸到了身后,然后竟从屁股后面的兜里缓缓摸出了一把红色的剪刀! 而站在前面的宁秋水神色未变,也悄悄将手伸进了自己胸口的衣服里。 那里,一直贴胸放着一本古书。 ps:还有3更,晚上11点准时发。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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