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经过了简单商讨后,一致同意了苏小小的提议。 他们能够大发慈悲地放这个叫做骆雨馨的女人一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动了什么恻隐之心,而是他们确实暂时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处理方法。 将她绑好,扔在了房间的床上,然后众人就离开了二楼,去到大厅中吃早饭。 夫人如约而至。 只不过今天,众人在它身上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夫人吃饭的时候,那双惨白的眼睛一直在直勾勾地打量着他们。 冰冷眼神中,似乎带着一种审判。 众人在被黑衣夫人凝视的时候,身体会有明显的凉意,就好像有一把锋利的铡刀悬在了自己脖子上,随时可能落下! 这种感觉,是之前吃饭的时候绝对没有过的! 在场八人都能明显感觉到,随着时间推移,黑衣夫人也在发生某种变化。 它似乎对于众人的杀意更甚了,以至于在白天吃饭的时候都会表露。 很明显,血门正在逐渐解开对黑衣夫人的束缚! 可以想见,如果到了第五天,他们没有找到庄园大门的钥匙……恐怕到时候,古堡中就会出现一场极为血腥惨烈的屠杀! 想到了这里,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很快,黑衣夫人便吃完了自己盘子里的那些食物,像往常一样起身离开了。 它走之后,气氛才终于好了一些。 “靠,这家伙已经白天都要想杀我们了吗?” 廖健忍不住咋舌。 旁边的苏小小嘲讽道: “你这不是在说屁话?” “这一次血门的任务,可是要求咱们在第五天的时候找到庄园大门的钥匙逃出去,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知道了前几天的杀戮法则就可以安稳地一直在这座古堡中活下去了吧?” “我敢打包票,到了第五天,这个黑衣女人绝对会发生恐怖的变化!” 廖健瞪了他一眼: “我没你想的那么白痴,只是感慨一句罢了。” 苏小小闻言,忽地轻咬嘴唇,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轻轻拉着他的袖子,低声道: “好啦,对不起嘛,廖健哥哥~” 廖健哆嗦了一下,急忙往自己的左边坐了一个位置。 在外人的眼中,苏小小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可他知道,这个美人是带把儿的。 “话说咱们今天怎么办?” “昨天已经把古堡里该收拾的地方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能去的地方没什么线索,有线索的地方咱们去不了……” 温倾雅到了这个时候也觉得头痛,她伸出手指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思绪开始变得混乱。 这是人在高压环境中最显著的一个表现。 倘若无法承受这样的环境,或者说不懂及时调整自己,那么就算是一个聪明的人,也会开始变得越来越愚钝。 “血门不会给出必死的法则,吃完之后咱们可以再到处转转,另外……小心一楼走廊上的那些画,各种意义上。” 宁秋水喝完了碗里的粥,又拿过了旁边装着面包的盘子,随口提醒了众人一句。 还剩下八人。 由于不清楚古堡里是否还有其他的死亡法则,所以宁秋水不想让他们莫名其妙的死掉。 毕竟活下来的这些人,说不定就能帮他试探出一个新的死亡法则。 吃完饭后,众人也陆续地离开了餐桌。 苏小小他们走的时候,看见宁秋水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细嚼慢咽着面包,忍不住道: “秋水哥,你不走?” 宁秋水头也不抬: “等个人。” 苏小小和廖健互相对视了一眼,立刻明白了他在等谁。 ——管家。 思索了片刻,他抓着廖健的手,也坐在了座位上。 “那……秋水哥不介意带我们一起等吧?” 苏小小轻咬薄唇,对着宁秋水抛了个媚眼,那含羞带臊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个男人。 宁秋水无视了他,平静地切割着盘子里的面包片,目光幽幽。 “无所谓。” 等到了十点钟的时候,管家推着推车如约而至。 他开始收拾桌子上的餐具。 宁秋水盯着管家脖子上那个闪耀耀的,貌似是纯银做的十字架,开口道: “尼尔,我找到小主人了。” 听到这句话,正在忙碌的管家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宁秋水! 他脸上那十分官方的微笑,开始逐渐变得炽烈。 “是吗?” “那请问客人,小主人在什么地方?” 宁秋水说道: “我告诉你小主人的位置,你告诉我开启庄园大门的钥匙在什么地方。” 管家沉默了片刻,道: “好。” 宁秋水闻言,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步走到了管家的面前,贴近了他的耳畔,低声道: “他在……一楼走廊的那些画里。” 管家闻言,喃喃自语了一句: “难怪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小主人,原来藏到画里去了……” 宁秋水直起了身子,对着他道: “尼尔,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管家那双冰冷的眸子盯着宁秋水许久,才说道: “开启庄园大门的钥匙,在小主人的父亲手中。” 唰! 苏小小几乎是一瞬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焦急道: “尼尔,小主人的父亲在哪里?” 面对他的急切询问,管家却充耳不闻,继续收拾着东西,然后推着餐车转身离开了。 即将消失在走廊深处的黑暗中时,管家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夫人不喜欢外人进入三楼。” 说完之后,他就彻底消失了。 宁秋水的目光不断闪烁。 这句话,管家重复了三遍! 起初他们一直没太在意,但现在,宁秋水意识到了不正常! 与其说这是管家给他们的警告,倒不如说……是一种提示!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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