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钟头的时间,分散四个人到城市的各个角落里。 时间并不充裕,所以众人都没有再多余废话,直接行动了起来。 白潇潇带着葛凯来到了宁秋水面前。 “这位葛凯,这是我的队友,宁秋水,良言,冯宛铭……” 白潇潇介绍完之后,只有冯宛铭非常热情地上来跟葛凯握了握手。 后者也没有拒绝。 “请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商议一下,立刻就出发。” 葛凯点了点头。 “我去隔壁抽根烟。” 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 等他离开之后,宁秋水才低声问道: “白姐,那头到底什么情况?” 宁秋水听到先前牧云婴的描述,觉得有些反常。 不过她说得过于笼统了,完全没有细节。 于是白潇潇再一次描述了当时的场景,只不过这一次描述得比较细致。 听完白潇潇的描述之后,良言目光微烁。 “不是那只鬼的智商高。” “是血门故意这么去安排的。” 几人一听,表情都有一些微妙。 “是血门指示的?” 良言点头。 “对。” “应该是为了平衡难度。” “从潇潇的描述来看,那个叫做『乐闻』的女孩儿胆子比较小,之前被那只鬼吓了几下后,精神已经濒临了崩溃的边缘,在这种情形下,她是非常好控制的,只要将那四个人分开,再对其稍加洗脑,乐闻肯定就什么都招了。”biqubao.com “一旦她说出了某些关键的讯息,很可能会导致我们这扇血门难度直线下降!” “血门当然是不会容忍这件事情发生的。” “所以它给那只鬼发出了指令,让它去『摧毁』乐闻。” 顿了顿,良言补充道: “另外,乐闻肯定和其他三个人不一样。” “她一定知道更加详细的事,并且那件事情会直观影响这扇血门的难度!” “这才是血门一定要让鬼提前摧毁她的缘故!” 白潇潇若有所思。 “言叔,如果这是血门的意志,那倘若我们之前就在房间里逼问乐闻……会如何?” 良言摇头,神情严峻。 “不知道。” “也许当时会出现不可抗力,导致你们无法听见乐闻所说的事,要么是……乐闻出现某种意外,突然昏迷,梦中被那只恐怖的恶鬼吓成精神崩溃。” “血门的力量是超乎我们理解的,它有太多种方式可以做到它要做的事。” 他说完后,看着沉默的众人,安慰道: “不必沮丧,想钻空子度过第七扇血门本来就是不可取的方法。” “每扇血门都肯定有生路存在,只要我们把握住每一个细节,一定能活下来!” 简单聊过之后,他们便在隔壁找到了葛凯,然后打了一辆车,朝着城市南方行驶。 随着几辆车消失离开在了雨幕中,那个诡异的男人也出现在了米林小区的门口。 它仍旧用尽全力地抬起头,看着这垂天而落的雨。 两只手抬起,仿佛要在雨中揪住什么一样。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可小区还是有不少人进出,只是他们无一例外,视线都没有在诡异男人的身上多停留一秒。 仿佛完全将它当作了空气…… … 车上。 葛凯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他指尖一直夹着烟,只不过因为在车上,所以没有点燃。 “你们把我们分开,是为了方便询问消息吧?” 宁秋水借着车窗玻璃的反射打量着葛凯的表情,发现他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很平静,没有想象中的恐慌。 “你对我们有很强的戒备心,是因为自己之前做过什么亏心事吗?” 葛凯闻言,嗤笑了一声。 “亏心事?” “是……可人这一辈子,哪能不做亏心事呢?” 宁秋水道: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连自己的生命在被恶灵威胁时,也要防着其他人?” 葛凯没说话了,自顾自在车子里点了根烟。 然后他拉上了车窗。 一时间,车子里烟雾缭绕。 “这年头,连警察办案都要玩角色扮演了吗?” “那个电梯,是你们上来之前故意做的手脚吧?” “本来以为上一次的笔录做完之后,那件事情就算是了结了,没想到你们还是不死心,还弄些故弄玄虚的手段……要不是你们今天出现,我还真的就信了。” 葛凯看着众人的目光,带着一种凌厉的审视。 “不过我记得,在咱们市区,就算是警察查案,也不能够在没有明确的证据下伤害嫌疑人,而现在,乐闻已经因为各位过激的办案手段导致精神出了问题,我就想问这件事情,你们准备怎么跟你们的上级交待?” 听着葛凯自顾自地说着,众人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宁秋水才轻叹道: “最麻烦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只是不知道团队里还有几个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蛋,要是其他两个人也都像他这样,只怕……这一扇门凶多吉少。” 坐在葛凯身边的良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觉得我们是这座城市里的警察?” 葛凯喷吐出了一口烟幕,十分呛人。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不是我觉得,而是你们就是。” “警察同志们,不用再装了,能交代的事情我上次在警局里面已经全部交代过了……” “你要是再想从我嘴里问出些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只能编故事了。” 眼见众人不说话,他又自顾自地说道: “让我猜猜你们接下来的下一步计划吧……”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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