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惊恐的葛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危险性,依然在不要命的撞门。 他不想撞门也不行。 头顶的灯光闪烁已经越来越快,加上手机屏幕上的那只恐怖的眼睛,再加上之前宁秋水所说的话,让葛凯内心的恐惧被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潮! 他自以为是的聪明脑子,此时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空白一片。 里面,只剩下了一个字: 逃! 一定要逃出厕所! 否则,他很可能会死在这里! 然而随着葛凯疯狂撞门,他很快便发现,厕所里的温度在以体感可测的速度降低! 原本正常的温度,这时候已经能让他明显感觉到寒意! 身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赫——” 身后,隐约间好像传来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像是叹息。 又像是……呼气。 每随着身后的那个东西呼出一口气,厕所里的温度仿佛就会降低一分。 刺骨的寒意侵袭,葛凯被迫冷静了几分。 他这时候才警觉头顶的灯光已经没有继续闪烁了。 目光缓缓下移,葛凯看见……自己的腿旁,居然还有一双脚! 脚上的靴子,还沾着泥。 这双靴子,他忘不了。 一辈子都忘不了。 见到这双靴子的那一刻,葛凯的心中再无任何侥幸,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恐惧! “不……” 他嘴唇哆嗦。 一双惨白而扭曲的手忽然从他身后伸出,眼见着就要摁在他的肩膀上时,另一把锋利的尖刀先一步刺穿了厕所的门! 哐啷!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让葛凯瞬间回神,紧接着厕所门被猛地拉开,一只温暖的手伸出,拉住了他! “别愣着!快逃!” 宁秋水大喝一声。 然后他拉着葛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厕所! 一旁站着的白潇潇也急忙收回了刻着『栀子』两个字的匕首。 由于他们住的是一楼,所以大家逃生起来十分方便,都不用走门,直接对着窗户一跃就出去了。 凌晨4点。 雨还没停。 五个人狼狈走在街上,一边准备着拦车,一边朝着北方行进。 “根据群里提供的地图消息,乐闻出事的时候,我们应该是距离她最远的一组。” “真不知道你这混蛋到底对它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它如此憎恨你。”m.biqubao.com 路上,宁秋水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嘲讽。 “我们身上的特殊道具只有一次使用的次数,刚才潇潇的那一把匕首已经因为你的愚蠢用掉了。” “这些道具对我们而言也十分珍贵,所以……” 说到这里的时候,宁秋水忽然停下了脚步,拦在了仍然有些六神无主的葛凯面前,盯着他那双恐惧还没有完全消退的眼睛,认真说道: “人类没有办法对抗厉鬼,我们也不行,所以我们保护你的同时也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如果我们要保护的那个人是一个十分自大而且愚蠢,还喜欢自己作死的目标,那我们可能会随时放弃执行这条任务。” “毕竟除了你之外,还有两个任务目标,只要把他们照顾好,我们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听到宁秋水这条几乎已经算是明示的威胁之后,葛凯紧紧地攥着拳头。 可他现在已经没有勇气再跟宁秋水叫板了。 不久前,厕所里发生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即便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恐惧,葛凯脑子也变得清醒了起来。 他明白,刚才发生的那一切绝对不是人力能够办到的事。 之前自己的一切推测,全都变成了可笑的嘴硬。 “可是你不是说,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死掉了之后,那只鬼都会觉醒一种非常可怕的能力吗?” 宁秋水点了点头。 “对,我是说过。” “可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不惜一切代价的去保护你。” “人在做事之前总要考虑这件事到底值不值得,不是吗?” 葛凯闻言,面色有些微微的苍白,他咬着嘴唇,只是片刻的纠结之后,便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对着他说道: “如果我尽全力地配合你们,你们能保证我活下来吗?” 宁秋水耸了耸肩。 “不能。” 说完之后,他直接转身带着队伍不停向北方的市中心走。 葛凯看着他的背影,表情露出一些不自然的阴沉和抽搐。 但当他回过头再看一眼那雨中的夜幕后,身体却是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然后快步跟上了几人! “你们别生气啊,我会尽量配合你们的,也希望你们能够尽可能保证我的安全,事后我还会给你们一大笔钱作为酬劳!” 葛凯换上了另一副面容,变得颇有些圆滑和世俗,一改之前的那副模样。 走在队伍中间的白潇潇忽然侧过那张柔美的面容,似笑非笑道: “你觉得我们像是缺钱的人吗?” 葛凯闻言一怔。 “我……” 白潇潇继续说道: “你想配合我们……好呀,那就告诉我们,王丞秀到底是怎么死的?” 提起了这个名字,葛凯的表情立刻就变了,像是提到了某种让他感到十分忌讳的事情! “他的死的确是场意外……” “我们跟警察已经交涉过了,而且也做了笔录,虽然警察可能不相信我们,你们也不相信,但我说的都是实话!” “可能丞秀的死跟我们有一定关系,但我们绝对不是凶手!” 说起了王丞秀的死亡,葛凯语气有些说不出的沉重。 “而且他的死,纯粹就是咎由自取。” 当他谈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大家都识趣地闭上了嘴,竖起耳朵认真聆听,生怕遗漏了什么细节一般。 “你之前的猜测基本上是对的,我们四个都认识王丞秀,而且关系还不错,就在不久之前,也的确有过一场团建……” “但那场团建并不是我们发起的……而是王丞秀。” 冯宛铭听到这里,忍不住道: “喂喂喂,你可别瞎扯淡啊,我告诉你,你们之前那事情啊新闻上都有,失踪的那个王丞秀就是个废物作家,每个月靠那几百块钱的全勤度日,吃饭都够呛,他还有多的经济主动向你们发起团建?” “你们请他呀?” 提到这件事,葛凯的脸色更差了。 “是我们请的他。” “这次团建主要就是一些吃的喝的花钱,也没多少,小几百块,最初的时候,王丞秀告诉我们,他只是想出去散散心,顺便带我们几个朋友一起野炊,可是等我们跟着他去到了那片无人区的封锁边线后,才发现事情跟我们想的大不一样……” ps:三更,今天跟的比较早吧,明天见,明天也不会拖的太晚,因为晚上我还会写的。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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