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眼前这样的绝境,白潇潇的话宛如黑夜中的一束极光,让众人振奋了精神。 “潇潇姐,什么地方?” 白潇潇眸中有精光一闪而过。 “米林小区。” “啊?那地方不是……” “嗯。” 白潇潇从身上忽然摸出了一串钥匙。 “关琯身上摸到的。” “之前离开公寓的时候,关琯关的门,那个房间是她的。” 冯宛铭闻言,急忙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鬼器。m.biqubao.com 见他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白潇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别摸了,鬼器是私人性的,你不给我权限,我就算拿到了也不能用啊!” 冯宛铭讪讪一笑,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动作对于白潇潇的人品有些冒犯。 “不好意思,潇潇姐,我就是身上痒,身上痒……” 良言已经用手机重新定位了地址,放在了宁秋水的面前。 “秋水,路线可能要稍微变动一下。” 良言道。 “那只鬼搞不好会猜到我们的目的地,抄近道去堵截我们。” “冯宛铭,你把鬼器准备好,集中精神,待会儿一旦厉鬼出现,你和我就同时使用鬼器困住它!” 冯宛铭点点头,将一捆假发从身上拿了出来,紧握在手。 那假发蓬松而长,隐约之间还在缓缓蠕动,宛如活物一样。 上面弥漫着淡淡芳香,该是来自于一个女人。 宁秋水在一望无际的公路上行驶,眼睛偶尔会扫一眼手机上的地图。 由于这大雨下个不停,导致了整座市区都被笼罩在了朦胧和昏暗之中,随着时间逐渐朝夜幕推移,四周的光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宁秋水不得不提前打开了远光灯。 “你们不要看前方远光灯的位置,待会儿如果我出现了什么状况,你们就想办法叫醒我。” 宁秋水语气有些凝重。 他们已经知道了那只鬼可以对人施展幻术。 只不过幻术需要借助『光线的闪烁』和『体感上的震动』。 宁秋水选择的一直都是比较平坦的路线,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上避免车身颠簸。 远光灯一照,公路上反倒多了几分莫名的阴森。 随着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过后,冯宛铭忽然出声道: “不对啊,各位……” “这里明明是开往市中心的路,为什么都开了这么长时间了,路上一辆其他的车都没有看见?” “之前在更加偏远的地方,我们都能遇见三三两两的车辆,怎么现在靠近了市区了,反而还变得冷清下来了呢?” 冯宛铭觉得不对劲,看向了车里的其他三人。 他不相信这三人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这仨可全都是人精。 “那只鬼盯上我们了。” 一旁白潇潇冷冽的声音,让冯宛铭顿时脊背一紧。 “不是吧……” 白潇潇道: “不信你看后视镜。” 冯宛铭闻言瞟向了后视镜,浑身一震。 他看见在车辆后方公路上有一个黑影,一直跟着他们! 那个黑影,和之前他们看见的抬头者完全不一样。 它完全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站在大雨之中,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虽然离得略远,再加上黑夜和雨幕的原因,冯宛铭看不太清楚它的正脸,但隐约间还是能感受到那个黑影投来的怨毒目光! 它就像是要将他们这些车上的人生吞活剥! 诡异的是,无论宁秋水往什么地方开,无论他开的有多快,那只鬼始终如影随形…… 纵使它完全没动,众人却无法丝毫拉远和它的距离。 意识到这一点的几人身上有过一阵浓郁的寒意。 他们都不是第一次撞到这只鬼了,然而和之前的场景不同,这一次他们面临的是死亡的威胁! 鬼来找他们,也就意味着他们需要保护的最后一个目标关琯……已经死了! 现在的鬼,是已经开启了口、眼、脚、手能力的完全体! 接下来,就要对他们这些绊脚石进行残忍猎杀! 一回想起之前那些人的死状,车上的四人脸色便有些说不出的冷冽。 尤其是冯宛铭,面容格外苍白。 人不会因为贴近过死亡,就对死亡不再感到恐惧。 常常经历血门的人或许会比正常人更加冷静和勇敢,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畏惧死亡! “现在怎么办?” 冯宛铭慌乱问道。 “不要慌。” 良言语气仍然很平稳。 “目前我们还没有被它拉入幻境之中,应该没有满足它施展幻境的条件。” “大约还有不到十分钟,我们就会进入城市的中心,到米林小区最多也不过20分钟的车程,着急的应该是它,而不是我们。” “等它出手,我们就用鬼器应对。” 冯宛铭不大明白: “它为什么要找机会,直接杀我们不就行了吗?” “这家伙的『脚』不是有一个百米内可以随便瞬移的技能吗?” 宁秋水看了一眼后视镜,道: “从目前它的表现来看,它瞬移结束之后是不能立刻动手的,血门可能对它稍微做了一些限制,不然的话它突然瞬移到人后,偷走对方鬼器,再出手杀掉对方,这一套小连招基本没人可以反应过来并且招架。” 说到这里,开车的宁秋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对着白潇潇道: “潇潇,那只鬼……恐高?” 后排的白潇潇点头。 “对!” 旁边的冯宛铭一边儿死死盯着后视镜的那个黑影,一边儿慌乱道: “……潇潇姐,现在可不是儿戏时间!” “你不能因为那只鬼是摔死的,就觉得它恐高啊!” 白潇潇道: “我认为它恐高和它是摔死的这件事没什么关系。” “当然,我也不能完全确定……但必须赌一把!” “不然就真的只有等死了。” “先前血门隐约透露过一些细节,都指向了它恐高这件事,只不过那个时候我没有特别注意,也是今天从关琯的嘴里得知了王丞秀是掉下山崖摔死的时候,才想到这一点的。” 冯宛铭一愣。 “血门隐约间透露过细节?什么细节?”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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