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呀,宁小哥,你不是说凶手会利用那个东西做局吗?” “我们要是去找那个病历单,不就直接上凶手的套了?” “而且你怎么确定谌龙嘴中的那个『病历单』就是真的呢?” 宁秋水平静地回答道: “他一定会用真的『病历单』,因为他想要杀人。” “所以上面一定记载了关于凶手身份的信息。”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知道它真实的身份,它才能突破每日上限杀两人的限制提前杀掉我们。” “不过……” 见宁秋水卖关子,韩崇有些急切地问道: “不过什么?” 宁秋水说道: “回头再告诉你吧,我有我的解决方法。” 闻菲道: “那需要我们帮忙吗?” 宁秋水想了想。 “去帮我看住除了谌龙之外剩下的那几个人。” 二人点了点头。 待他们离开之后,白潇潇问道: “另外一具尸体,会不会是209的那个老人?” 宁秋水盯着茶几上的那个杯子。 “理论上不可能,老人气血枯败,骨瘦如柴,一来她流不了那么多血,二来她的血液颜色跟年轻人应该有明显的差别。” 白潇潇哑然,眸光微动: “你不是兽医吗,为什么会对人了解的这么清楚?” 宁秋水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人也是『兽』。” “时间紧迫,咱们去找王芳。” 白潇潇点头。 他们再一次来到了210房间。 然而这一次,宁秋水并没有回到过去那个时空,而是直接在充满灰尘和蜘蛛网的破旧房间里看见了王芳。 见面的那一刻,王芳冷冷地说出了一句话: “他们离开404了。” 听到这里,宁秋水一愣。 “它们会出现在这个时空吗?” 王芳平静道: “之前我已经跟你讲过,他们一直都在。” 宁秋水眼光闪烁。 “真相即将揭晓,帮我个忙,最后一个忙。” 见王芳没有回答,宁秋水继续说道: “有人从404偷走了一张『病历单』,藏在了303号房,你去帮我把那张『病历单』找到拿过来。” 王芳迟疑了片刻: “我带你们去吧,他们现在不在那里。” 宁秋水深深地看了王芳一眼,点了点头。 “好。” 随着房间场景变得模糊,二人这一次都来到了过去的时空里。 白潇潇很是新奇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他们离开了210朝着楼上走去。 路上,宁秋水问道: “王姐,之前这里是不是来过一个叫做常岚飞的人?” 王芳没有否认。 “是的。” “我已经提醒过他了,不要做傻事,但他不听。” 顿了顿,王芳语气之中又带着一抹惋惜。 “不过,他真的差一点就成功了。” “就差一点,功败垂成。” 常岚飞的事,无论是宁秋水还是白潇潇听在耳里,都没有丝毫不屑或是嘲讽。 对方不是一个菜鸟,而是一个喜欢兵行险招的高手。 假如他当时成功地将『病历单』带出了这个时空,那么这扇血门副本都算是他靠着一己之力单人通关! 可惜,棋差一着。 在这扇门里,凶手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一直都将自己藏在暗中。 一旦死人,他们的心理压力就会成倍增加,而且随着死去的人越多,他们也会开始怀疑彼此。 无法团结,各个击破。 对方的能力或许不如『鬼』,但是所拥有的智慧也绝对不是『鬼』能相比的。 来到了303,王芳指着里面说道: “你们要找的病历单就在里面。” 宁秋水和白潇潇都没有进去,只是看着王芳。 “我要你进去拿。” 王芳闻言冷笑道: “我不能触碰那张病历单。” 宁秋水直视她的双目: “为什么,因为你害怕吗?” 王芳盯着宁秋水那双清明的眸子,忽然之间心里升起了一种恐惧。 那是一种被人看穿的恐惧。 “我害怕?” “我会害怕?” 她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暴躁的模样,嘴上骂骂咧咧。 宁秋水却道: “倘若你不害怕,又为什么要制造出『过去』?” “你躲在这里,想要纠正自己的错误,可却无法面对。” 此刻,王芳忽然沉默了下来。 事实上,就连白潇潇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宁秋水会说『过去』是由王芳制造的。 “你期望外来者能够帮助你,将凶手绳之以法,可你的『恐惧』却赐予了它可怕的力量。” “如果今天是我们任何一个人进入这个房间,拿到那张病历单,我们一定会被『它』杀死!” “『病历单』现在还放在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因为『它』找不到,而是被故意留在了这里。” “你或许不知道,但你一定能够猜到。” “它……要借着『病历单』这个东西跟我们赌命,快速处决我们!” 王芳说不出话。 白潇潇听不懂宁秋水在说什么,但是她能听懂。 因为她是当事者。 “你是怎么知道……『过去』和我有关?” 面对王芳的疑问,宁秋水说道: “我不知道,我猜的。” “但你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 “还记得你给我留的那张照片吗?” “起初,我们都以为病人是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可是后来我去救韩崇的时候,在404亲眼见到过他,女人身上穿着的大号病号服,即便是给他穿,也依然大了。”biqubao.com “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照片上的女人穿的病服,是不是你的?” “你体型宽胖,和病服的尺码非常接近。” 王芳听到这里,脸色开始发生变化,脸色愈发苍白。 宁秋水盯着她的眼睛,继续道: “209的那个老太太根本不记得玉田公寓有房东。” “你说自己是房东,是因为,『过去』的这个玉田公寓是你创造的吧?” “王芳……你也不是『人』。” “你是什么?” “和凶手一样,是『怪』?” 随着宁秋水不断追问,王芳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她捂着自己的头,四周的景象都开始逐渐变得扭曲了起来! 白潇潇见状不对,急忙拉住了宁秋水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继续刺激王芳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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