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并不算高,大约不过三层楼,二人很快便来到了上方。 一口大铜钟伫立在钟楼上方的中央部分。 从上面残留的岁月痕迹来看,这口钟应该有些年头了。 高台上,只看见了三人。 分别是沈薇薇,单宏,梅雯。 其中单宏正在高台的一角站着,眼神惊异地看着高挂的铜钟内部,而沈薇薇和梅雯就在里面。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救人啊!” 刘承峰见单宏像个傻子一样愣在了原地,当时就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上前将二女从铜钟内部拉了出来,沈薇薇和梅雯都面色惨白,浑身发抖。 “怎么了?” “吓成这样?” 沈薇薇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用力抓住刘承峰那壮实的胳膊,目光惊恐。 “有……有鬼!” 刘承峰闻言面色一僵。 “哪里有鬼?” 沈薇薇: “钟里!” 刘承峰狐疑地看了一眼巨钟内部,小心探头进去,然而并没有发现里面有什么鬼,反倒是看见了一些刻痕。 “小哥,你来看看!” 他对着外面的宁秋水招了招手,后者也钻了进去。 目光落在了刻痕上,宁秋水用手指轻轻摸了摸。 “快逃……” 他嘴里喃喃,随后却浮现出了一抹神秘的笑意。 “我知道了。” 他们压低身子,退出了铜钟。 “说说,沈薇薇,你刚才和梅雯到底在钟里经历了什么?” 沈薇薇嘴唇颤抖: “刚才梅雯发现了钟里有刻字,但是太黑了,她看不太清楚,于是让我去看看,我寻思说不定我能够看到,于是我就进去了……可是就在我和雯雯看字的时候,一个恐怖的东西忽然袭击了我们!” 二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恐怖的东西?什么恐怖的东西?” 沈薇薇摇头。 “我也没看清楚,它咬了我的耳朵,然后又袭击了雯雯的嘴,不过好在刚才雯雯拿出鬼器把那只恐怖的东西逼退了!” 先咬耳朵,再咬嘴? 沈薇薇的叙述,让二人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似乎是担心二人不信,沈薇薇有些着急。 “是真的,不信你们看看我的耳朵!” 说完之后,她直接展示出了自己耳朵后面的伤口。 宁秋水上前查看了一下,发现她的耳朵后面的确有一道非常深的牙印。 牙印处还在不断向外渗血。 而后宁秋水又查看了一下梅雯的嘴唇。 “看来,你们真的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袭击了……” “快走吧,这个地方不安全了。” 二女神色苍白,点了点头。 走的时候,单宏路过了宁秋水的身旁,想要跟他说点什么,只是嘴唇嗫嚅了一下后,还是默默离开了。 目送他们远去,宁秋水回头发现刘承峰还在铜钟里面看着那刻字。 “别看了,这字是才刻上去的。” 钟内的大胡子一怔。 “小哥,你咋知道?” 宁秋水: “这种风吹日晒,山间雾多潮湿,钟体易锈,你看这地上的锈块儿就知道了,小和尚撞钟震动时留下来的。” “里面真要有刻痕,很快就会被锈渍侵蚀,摸上去不可能这么干脆利落。” 大胡子一听这话,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沈薇薇耳朵背后的那个咬痕应该是梅雯留下的。” 刘承峰眼睛一瞪。 “她去咬的沈薇薇,那她嘴上怎么会有伤痕?” 宁秋水沉默了片刻。 “自己咬的。” “她应该是先在钟里面随便刻了点字,然后假装发现了什么,吸引沈薇薇去到大钟的里面,这样单宏的视线就被隔绝了。” “至于她为什么要咬沈薇薇,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给她查看伤势的时候,我都分别摸了一下二人的手,确实是活人的体温……” 顿了顿。 “而且单宏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不过他没有说,或许是他也不确定。” “那几个人身上多少藏着点秘密。” 宁秋水站在了钟楼的高台上,向着寺院的四周眺望,还是没什么人影。 “而且这座寺庙里真的是空的可怕,不止没什么游客,连和尚也没见着几个,昨天出来迎接我们的那个住持也神秘失踪了。” 刘承峰歪着嘴。 “那老光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昨天刚出来迎接我们的时候,嘴都笑歪了,那眼神就好像是饿了很久的狼,突然看见了肉一样……” “诶,那不是小和尚吗……他在干什么?” 大胡子正在吐槽,目光忽然扫到了远处的一个人影上,发现正是那个叫做法华的小和尚,他的步伐有些慌乱,像是在寻找什么…… “过去看看!” 没有犹豫,二人立刻跑到了小和尚所在的区域,撞到了他。 “小和尚,你在找什么呢?” 法华神色难看。 “……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那具没有皮的尸体不见了!” ps:三更,晚安。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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